城外,祖天賦渾身鮮血,城牆上的軍士傷亡大半,一些妖獸已經越過城牆衝入城內。
看著絲毫不見減少的獸潮,這位身經百戰的將軍臉上,罕見的露出一絲疲憊。
擋不住了。
人力有窮盡,力所不能及,面對無窮無盡的獸潮,宗師來了也只能望洋興嘆。
就在這時,一道光柱猛的從城中沖霄而起,光柱刺破烏雲,釋放出耀眼的光芒,連天上的赤月都被遮掩下去。
光柱初始不過三四米粗細,一個旋轉,猛然膨脹至千丈,將整個永壽都籠罩在內。
光柱所到之處,所有的妖獸紛紛化為飛灰,連慘嚎都沒有發出。
只是一擊,數萬只妖獸灰飛煙滅,城牆周圍瞬間被清空。
剩餘的妖獸眼中恢復清明,原本嗜血的眼神中,此時卻透露著恐懼,嗚咽一聲轉頭想山脈中逃去。
光柱釋放一擊後緩緩散去,一道高達千丈的人形虛影浮現。
虛影通體蔚藍,並不真切,五官模糊看不清真容。
祖天賦抖落身上的汙血,抬頭看向巨大虛影,輕聲自語道:
"王爺"
即便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見到武聖出手,但是心中依舊震撼。
千丈虛影宛若遠古的天神一般,揮手撥開擋在身前的雲霧,注視著遠處的雲落山脈,似是壓抑著怒火。
忽然,虛影伸出大手朝前按去,雲霧在指尖翻滾,掌中狂風呼嘯,一棵棵千年古樹被連根拔起,大手彷彿無視空間一般,瞬息跨越千萬裡距離,一掌按在了一座宏偉的山脈上。
整片山脈劇烈的震動,一座主峰直接被一掌轟碎,滾落的山石如海嘯一般砸落,無數小妖慘嚎著被砸成肉泥。
山脈處傳出一道似是怒吼,又像是暴喝的聲音。
千丈虛影發出一掌後不再出手,張開雙臂,將整個永壽都護在懷中,隨後緩緩消散。
祖天賦一屁股坐在血泊裡,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
城牆上還活著的軍士還沒有從剛剛的血戰中緩過神,過了許久,才從人群中傳出一道不確定的聲音。
"打打贏了?"
"噹啷"
"噹啷"
顫抖的雙手再也握不住手中的武器,任由其掉落在地。
沒有歡呼雀躍,也沒劫後餘生的喜極而泣。
有的只是落寞。
只是那種,我還活著的慶幸。
軍士們扔掉手中已經卷刃的刀劍,脫掉破碎的甲衣,埋頭在血泊中尋找戰友支離破碎的遺體,再一點一點的組合在一起。
祖天賦搖晃著站起身,左手下意識的摸向腰間,卻發現鏈錘早已斷裂,已經有些變形的錘頭就落在城牆下不遠處。
扶著城牆眺望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雲落山脈內。
一片好似被雷池洗禮過的空地上。
韓擒虎衣衫破碎,氣息紊亂,身上有數十處可怖的傷痕,傷口流出的血液隱隱散發著杏仁味,普通人光是聞上一口都會七竅流血,毒發身亡。
他身旁歪倒著一個碩大的頭顱,頭顱上並排長著八隻複眼,脖子往下還連著一小節帶血的脊骨。
這頭顱是被硬生生拔下來的。
他看著遠處的武聖虛影,滿是褶皺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隨即雙手支撐著膝蓋想要站起來,卻不想眼前一黑,身形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
坐到地上的韓擒虎沒有惱怒的樣子,嘴裡莫名的發出笑聲,那笑聲越來越大,直至響徹山林。
山脈深處。
一棵幾人合抱的枯樹矗立在一片空地上。
枯樹高約莫百米,樹身上長有黃黑條紋,臨近地面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