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生了孩子了,哪裡還是什麼小娘子了,也忒不堅強了呵呵呵……”
她迅速用袖子擦去眼淚,結果抹得一鼻子灰,活脫脫一隻花貓,她站起了身,想跟他說聲謝謝。他以為她要走,趕緊隨她站起。她剛要開口,突然被他拉入懷中,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低下頭來,顴骨和她額頭貼住,啪嗒一聲,有滴熱熱的水珠落在了她的臉上。
雖然不吐了,柔嘉這一日還是精神懨懨的,沒有一點胃口,可憐的小人兒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著,燕綏來跟她玩她完全打不起精神,全然沒了兩日前的活潑勁兒。
公孫灝來了之後看著心疼死了,把她抱到懷裡逗她,她也提不起興致,小臉埋在他懷裡,昨兒個哭腫了的眼睛今日還沒完全消腫,雙眼皮都哭成三層了。
公孫灝陪她玩了一會兒得去處理國事了,可心裡卻放不下她,乾脆把她抱著一塊兒去了。他批閱奏摺的時候就把她放到自己的膝蓋上,兩手將她環在懷裡,柔嘉可能因為病沒完全好渾身沒力氣,就睜著一雙烏漆漆的眼睛四處亂看,小小的一團乖巧地窩在他懷裡,眼珠轉著轉著盯著他的手,隨著他手裡的硃筆一起轉動。這要是沒病的話,早就忍不住好奇心要攀爬他的御案,將他的奏摺弄得稀巴爛了。
他批著批著偶爾會低頭看看她的表情,並時不時地在她額頭上親上一口。柔嘉好像對他的御筆很感興趣,終於在看了半晌後忍不住伸手要去拿,他此時恰批完了奏摺,抽來一張乾淨的宣紙鋪展開來,將御筆遞給她,柔嘉樂呵地笑笑,小手橫握住,搖搖晃晃地有點拿不穩,伸過去在紙上亂畫起來。
公孫灝盯著她的傑作大量了半天,一點都看不懂畫的什麼。柔嘉畫起勁了,撲騰著小手,抖著小肩,小身板也跟著在他膝蓋上搖晃起來。他把她手裡的筆奪下來,想用一個正確的姿勢教她,可是她太小了,筆都握不穩,寫得出什麼字呢?他這個父親真是心急了些。他猛得又想起了鄭媱,正發愣的時候柔嘉拿著硃筆在他臉上重重描了一筆,他絲毫沒有察覺,等回過神來發現她把自己臉上塗得到處都是彤彤的硃砂,可愛極了。
“柔嘉乖乖,給父皇親親好不好?”他拿下她的筆,掐著她的腋窩把她身子翻過來面對自己。柔嘉欣然撲上去在他臉上親了下,他高興壞了。
魏王和鍾桓在這時來了。與他說有人揭皇榜了。
公孫灝激動地把柔嘉抱起來站了起來:“找到她了?”
鍾桓搖頭,道:“今日她就在皇榜的圍觀百姓附近,她應該也見到了皇榜的,那揭皇榜的人只提供了些線索,臣與魏王殿下順著他說的去追她的時候,沒有……追到人。”
燃起的希望又黯淡了下去。
魏王道:“不過,有人看見她後來跟一個容貌雋美的白衣男人在一起,那個白衣男人……牽著她走了,她似乎沒有受到脅迫,那個白衣男人,應該是……如果臣猜得沒錯,應該是……”
他想了想,哂笑了下,截住魏王的話:“你們都下去吧。”
魏王和鍾桓告退了。
他頹喪地靠坐著,柔嘉從膝蓋上爬到他胸前,啊啊叫著,好像在喊他父皇。他笑著摸摸她的腦袋,自語道:“好你個鄭媱,看見了皇榜還故意躲著我,躲我一輩子不成?你不要我也不要你兩個女兒了是嗎?敢跟別的男人走……躲著我,我倒要看看你能躲我多久……”
雖然喪氣,心中的大石好歹往下落了些,因為知道她的下落了,而且帶走她的人不至於乘人之危……
柔嘉滴溜溜地轉動著眼珠,神態天真地望著他,突然張嘴,斷斷續續地喊了一句:“父……皇……”
他驚訝地坐起來,瞪著她,雙手顫抖著扣住她的雙肩,喜悅地不知所措:“柔嘉,你剛剛在叫什麼,再喊一聲。”
柔嘉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