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那天晚上與他在山洞裡,當時實在是太驚恐了,所以很多事情都沒有問清楚,比如,他為什麼恰好就出現在那裡了呢。他當時給我的解釋是,他和我一樣是被腳步聲和鈴聲趕到那裡的,但是事後,我注意到全程都是我在囉嗦我的恐怖經歷,他只是一直附和,他好像根本就沒有詳細說過他的經歷。
這讓我感到有一絲疑惑。
我知道我不該莫名其妙地去懷疑他。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經歷了這麼多,覺得很恐懼,這種恐懼是從心底裡升起的,這讓我不太敢相信任何人。
尤其是昨晚他搬到我家裡來,不太像是巧合,這讓我心裡更加忍不住去猜疑。
我斟酌了又斟酌,然後主動夾了塊魚給他,放在他碗裡的一剎那,我看見他眼裡亮起一簇光,這讓我剛想開口的話又有點艱難。
我問:“你那晚……”
他眼中的光瞬間黯下去。
我擦,你眼睛是打火機麼?想亮就亮啊。我實在忍不住吐槽了,我接著問:“你那晚到底經歷了什麼?”
我見他皺眉,我連忙道:“本來我不願意去回想那晚的驚悚經歷,我知道你也是一樣,但是現在死了人,警察也找上了門,我覺得這不是我不去理會就不會被捲入的事情,接下來對方一定會有什麼後著,我知道這是針對我來的……”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他盯著我,一字一頓道:“耽闖,這不是衝你來的。”
我的恐懼積壓了很久,頓時就他媽的發飆了,我猛地摔了茶杯,吼道:“我他孃的差點被嚇了個半死,你還說不是衝我來的?我現在一點反擊權都不能有了是吧!”
瓷杯摔在地上,發出清脆巨響,將我倆都嚇了一跳。
我喘了會兒氣,身子有點抖,他過來將我攬住,我沒有拒絕。
我有點哽咽,我說:“我膽子小,我不想再經歷這種事情了,我很明確那天晚上的腳步聲和鈴聲都是故意針對我的。我不知道誰要嚇我,目的是嚇一嚇我就算了,還是要把我弄死。要不是那隻貓妖,我就死在那群狼的爪子下了……還有郝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離奇地死掉了,還讓我被警察審問……下次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你知道嗎?我必須弄清楚,到底是為什麼,會在我身上發生這一切……”
他一手放在我背上拍了拍,一手摸了摸我的頭,他語氣輕柔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蹭了點鼻涕在他肩膀上,想推開他,卻推不開,我覺得不解氣,再次揩了把鼻涕在他肩膀上。我又說:“我如果弄不清楚,就算被嚇死,也死不瞑目。”
他放開我,我看見他眼圈有點紅,我就沒心沒肺地帶著淚笑了,我摸了把他的眼角,問:“你哭什麼哭啊,可憐我?”
他搖了搖頭。
我哼哼地笑道:“別忘了,就算是針對我的,你也被牽扯進來了,你也逃不掉了,嗯哼,你現在是和我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
他伸手摸了下自己的眼睛,然後盯著我,認真地說:“是衝我來的,耽闖,不關你的事,我會解決的。”
我罵道:“滾,明明就是衝我來的!”
他篤定道:“衝我……”
我:“衝我!”
他說:“衝我……”
“好吧!”我哭笑不得道:“就是衝你來的,你混蛋,居然把我拉進這場渾水裡了!都怪你!”
他聲音輕柔道:“恩,都怪我。”
我:“……”
我忽然就沒話說了,對於這種抖M,我還能說些什麼,不過被他這麼一鬧,我那種明天就要被害死的恐懼感突然就淡了,感覺心裡突然踏實下來,我興致勃勃地刷了公司的飯卡,帶著他去男士服裝店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