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靜,只有棋子碰撞棋盤的聲音。我不得不暗自驚歎,這史太妃的棋藝真的很高超。我教她們這五子棋時據現在也沒有幾天的時間,可這史太妃的棋藝都快趕上我當時高中時的同桌了,真的很強悍。
一個丫頭碎步走進,“太后,恆王求見。”
我一驚抬頭,並不是因為楚洱恆,而是,太妃。
丫頭說到這句話時,一直處於聚精會神狀態的太妃手指微顫了下,險些沒有拿穩棋子。怎麼回事?
“哦,恆王來了?請他進來吧。”太后話語威嚴,絲毫不似剛才與我的調笑。
這楚洱恆也真是夠慢的了,方才不是與我並肩麼?現在竟落後了這麼久。
楚洱恆進殿,給太后和太妃行了禮。
我一直偷偷觀察著太妃,她除了剛才手指那一顫,倒也大方得體,並不似有什麼貓膩。難道,是我多心了?
太后起身去招呼楚洱恆,這邊桌子邊只剩下我和太妃兩個人,棋局還在繼續。
我越下越覺得疑惑,偷偷用餘光掃了太妃多次。她仍是那麼聚精會神,可是,我怎麼覺得她好像是失神呢?
她方才才辛苦佈下的一步步棋局現在卻有許多都被她自己毀掉了。她如一隻小鹿般橫衝直撞,簡直就下得像個憤青兒,絲毫無技術可言。
還是說……根本就是她心上的那隻小鹿在亂撞,擾得她不得安生?
她對楚洱恆……或者說楚洱恆和她……有情況。
從慈安宮出來,御花園中的漫步,我與楚洱恆一起。我們皆是自動保持著幾步的距離,很有禮的樣子。
楚洱恆看著我的眼神裡有著憐惜,“這些天你似乎過得並不好。”
我聳肩輕笑,“我很好啊,沒什麼不好的。”為什麼每個人都覺得我過得不好呢?楚贏寒這麼說,他也這麼說。
我們很有默契的都沒有提身份的事,這樣交談或許會自在些吧。
楚洱恆輕輕搖頭,“雖只有短短几個月,我卻覺得你變了。變得……清冷了。”
我原本還想繼續笑,可是聽他這麼一說,我心中卻覺得憋悶,感覺被什麼東西壓著,難受得很。
清冷,這樣的詞何時也會與我沾邊兒了?
“對不起。”楚洱恆道。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楚洱恆駐足回望我,“因為,當初向皇上建議娶朝國九公主的人,是我。到了朝國,說服朝國皇帝把你嫁過來的人,也是我。一路迎你來暮國的人,還是我。是我一步步把你推向了這個皇后的位置……對不起。”似乎所有人都知道我不受皇帝的待見。
我定定望著楚洱恆,他的眸子裡閃過悔恨,懊惱,憐惜,似乎還有些不捨……我笑了,“我不怪你。”
我是不怪他,因為就算沒有他的策劃,我親愛的父王到時候也會把我推來暮國的。為了他的,所謂的,霸業。
“其實,當初皇上也和我一起去了朝國。”
“嗯。”我知道。
楚洱恆驚訝,“你知道?”
“嗯。”我笑,“一個人不論再怎麼易容,他的眼神是隱不去的,我一看便知。”特別還是那麼有特點的,不屑輕蔑的眼神。
聽我所言,楚洱恆瞭然一笑,“是了,聰明如你,又怎會看不穿呢。只是……有件事,我到現在都不甚明白。”
“哦?何事?”
“當初去朝國的時候,皇上是帶著鳳印去的。那日在壽宴上見到離雅你的風姿,那等絕美的舞蹈。我能看出皇上是對你痴迷的。
要不然也不會宴會剛散就迫不及待的去找你。只是,不知為何,他興興而去,卻又憤怒而歸。就連那鳳印也並沒有交給你。
離雅,你那晚見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