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蒼無知無覺,雋器師走近也未有動靜。
“你。”雋器師道。
穆蒼抬頭神色淡然波瀾不驚,他想了想,後撤一步抱拳弓腰,禮數週全的道,“真是抱歉,我以為你挾持了她,但你帶她來魔域仍然不該。”
“我帶她來的!”一提起這事,雋器師心裡還是苦得很,不住的提高音調道,“搞清楚點,她挾持的我,我才是被迫的!”
沒想讓穆蒼相信,雋器師也就發洩一下,但穆蒼聽後竟思索了兩三秒就點了點頭,“她主意是多,但你何修為她何修為,你該規勸她的,魔域實不是好玩的地方。”
“我要勸的住的!”雋器師突然就明白穆蒼為何說一句話水淼淼的聲音就能高一個度了,這小子語氣平淡的欠揍但偏偏還沒有錯,讓人只能忍著甚是憋屈。
還有這小子是不是過於瞭解水淼淼了,穆蒼聽後又點了點頭,“勸住她是有點難,可”
“夠了!”雋器師惱怒的打斷穆蒼的話,指著他道,“到底是誰審問誰啊!”
“你要審問我?”穆蒼後知後覺滿臉疑惑,“審問什麼?”
“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多大年齡,如今修為,師承何處,又是如何認識三水的,怎麼結識的,結識多久了,都說過什麼話哪些真話哪些假話……”
穆蒼搖搖頭,“你不用問,我也不會答,更不用去找她,她剛說了就一普通朋友的關係,那就是一普通朋友的關係在無其它。”
“靠!”雋器師心態崩了,他問到口乾舌燥,穆蒼就輕飄飄一句話給打發了,偏他格外的認真坦誠,神色堅定的彷彿雋器師正在用酷刑拷問他,而他一個字也不會多說,果然嘴硬,嚴實。
雋器師心塞,要不在打一架好了,那還能暢快點。
怪不得水淼淼去處理傷口前要特意叮囑,叮囑給穆蒼聽的吧。
雋器師絲毫不懷疑自己現在要是動手打死穆蒼,穆蒼都不會還手一下,這麼聽話的一個人和剛才滿身殺氣的是一個嗎?
褪去披風穆蒼露出真容,面板白皙面如冠玉,沒有半分狠厲整個人顯得溫潤而澤,這種感覺不是氣質不是涵養而是對周遭的態度,淡然似運籌帷幄卻不囂張至盛氣凌人。
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濃眉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髮中,眼中藏霧,落一身的蒼涼孤絕,但一涉及到水淼淼,霧散雲淨,深邃雙目露朝星。
前一秒壓抑死寂,後一秒希望生機。
如此矛盾的氣場,是怎麼會出現在一個人身上的?雋器師雖然看不清穆蒼的修為,但交過手,大概是不及自己的,但交手時他也確實心顫不已,莫名有恐懼纏繞心間。
雋器師自認見多識廣所以感覺是不會錯的,眼中的殺意,周遭的戾氣,招招狠辣皆是死手甚至廢了自己一件器,斬首那不辨雌雄之人也是乾淨利落,對自己更是狠心,奔著水淼淼而去可是硬受了自己一招。
可這人在水淼淼面前,溫順的像是隻小綿羊。
不是像,簡直就是!全然無公害的模樣,本性狠絕心藏戾色之人絕無可能裝的如此坦誠自然。
“穆安。”雋器師突然出聲,穆蒼看去,他已然攻上前來,
穆蒼拳握緊又鬆開,毫無防護的承受了這一擊。
開啟房門,水淼淼看見的就是穆蒼一口鮮血噴出連連後退,撞到院中樹上,下意識的三作兩步的衝向前去扶上穆蒼,擦著他嘴角的鮮血,見他吐血不止隨即回頭望向了雋器師。
水淼淼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一幅怎樣的表情,但雋器師心堵猶似吃了蒼蠅,剛要張嘴,穆蒼便已出聲,“沒事,他是在幫我,我有內傷淤在體內,吐出來會好一些。”
穆蒼的出言解釋併為讓雋器師覺得有多好受,以他的警惕性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