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視著我，許久才道：&ldo;他在哪裡？&rdo;

問的自然是淳于望。

&ldo;不知道。&rdo;

我很慶幸我的確不知道淳于望的下落。

他神情雖平淡，可如果淳于望落到他手裡，可能比死還要慘幾分。這也便是我很惶恐地小心掩飾淳于望住處的原因。

他瞥我一眼，很快轉過黑亮的眼眸，繼續問道：&ldo;平安侯怎麼知道淳于望下落的？&rdo;

我只得繼續道：&ldo;不知道……&rdo;

他又靜默片刻，才一字字道：&ldo;你是不是……告訴了司徒永？&rdo;

我一驚，忙道：&ldo;沒有。&rdo;

不告訴他，反告訴了司徒永，豈不是指我和司徒永比跟他更親近？

司徒永少年時便有的那段心思，我和他都是心知肚明；只是他素來和我投契，又已娶了地位穩如磐石的端木華曦，即便端木氏和司徒凌始終明爭暗鬥互不退讓，我和司徒永卻還親近，明著雖避著嫌疑，私下見面時卻還和以往子牙山中相處一般。

這事瞞不過司徒凌，只怕連太子妃端木華曦也是清楚的。

司徒凌便又沉默，許久才又問道：&ldo;你也不知道淳于望現在去哪裡了？&rdo;

我硬著頭皮道：&ldo;我剛剛得了訊息趕過來時，他們一行人已經不見了。&rdo;

&ldo;是我通知的。&rdo;

我呼吸一滯，抬眼望向我這神情淡然的未婚夫婿。

風雲會，初見龍蛇舞（二）

他依然那樣淡淡地說道：&ldo;我很想把他千刀萬剮，可惜我剛剛得到訊息時已經來不及了，只能通知他快走。我不能讓他落到別人手裡連累了你。&rdo;

他的聲音一貫的低沉，卻如耳光般重重甩在臉上，立時讓我臉上火。辣。辣地赤燒起來，掌心卻森森地涼了起來。

握緊馬鞭，我無力地辯解：&ldo;我不能讓相思沒有父親。&rdo;

司徒凌低低地哼了一聲，抿緊的唇如斜斜飛出的利匕，緩緩道：&ldo;當日我們坑殺五萬柔然降卒，不知多少柔然父母失了愛子，多少柔然幼兒失了父親，並沒見過你心軟半點。相思……不該是意外。&rdo;

我不語，眼前卻又是相思軟軟依偎過來的小小身影。

司徒凌凝視著我，舒緩了聲調繼續道：&ldo;若你喜歡小孩，待我們成了親，一兩年間，必定可以有一個我們自己的孩子。只是我們的孩子……萬萬別是你這樣的性子。你是個優秀的主將，卻絕不是……&rdo;

他皺了皺眉，低低一聲嘆息，策馬向前行去，唇齒間沉沉地落下一聲嘆息：&ldo;晚晚，我很累！&rdo;

我急驅馬緊跟著，低了心氣說道：&ldo;待我們成親後，有你喜歡的賢惠小姐，都娶回去吧，娶作平妻也使得。我失貞失。德，的確……從不是好女人，讓你因我受累了……&rdo;

司徒凌眸光一寒，卻似羞怒起來，冷冷道：&ldo;旁的大家小姐賢不賢惠我不知道，但你的確已足夠賢惠！若當真為我著想，你只記得貞。德二字，我便已額手稱慶！&rdo;

我羞。愧得無地自容，再也說不上話來。

他從不曾這等斥責於我。即便當日拖著狼藉傷病的身體走出柔然軍營，他把一腔怒火發洩在柔然人身上，對我卻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