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祥的血色。
瑤華宮門前下了肩輿,早有侍女聞報,急急過來扶我。
我慢慢走進去,只覺得此處秋意彷彿比別處更加濃重,幾叢灌木也不知是因為秋意深了,葉子已
經盡數焦黃。
門前的道路應該剛剛打掃過,甚是乾淨,但依然有不知從哪裡飄來的梧桐葉,一片兩片三片地緩
緩飛來,打著旋兒飄落。
無力的姿態,如一隻只被折斷翅膀的黃色蝴蝶。
正文 層樓迥,銷得柔腸斷(四)[]
腳下尚有幾盆ju花,斷無人敢在此時簡慢了姑姑
,想來又是姑姑自己不想理睬。
我皺眉,旋即堆上笑容,走向正從軟榻上坐起的枯乾女子。
&ldo;姑姑!&rdo;
&ldo;你們且下去,讓我和晚晚靜靜說會兒話。&rdo;
姑姑扶住我,揮手令隨侍推開。旋即關上門,才拉我坐在軟榻上,問道,&ldo;病好些了?聽說腿腳
始終有些不便吧?&rdo;
我笑道:&ldo;是病了一兩日,如今早就好了。倒是腿傷得重些,只怕還要繼續調養。若是柔然興兵,我必定還要去戰場,怎可讓腿落下毛病?&rdo;
姑姑笑道:&ldo;你知道自己保重便好,瞧你這模樣,下巴都瘦尖了,臉色也不好。待你養好身體,又有司徒凌幫著,秦家再不用擔憂什麼了。只是聽說徹兒的孩子又沒了?&rdo;
她從聽聞祁陽王死訊起一刻便病者,侍從至今不敢告訴她家中的變故。只是她曉得二夫人懷孕的,幾次問起了孩子,侍從怕她會要求見見自己的侄孫,遂直說二夫人受了驚嚇,胎兒沒保住,她磋嘆一番,不過抱怨秦家沒福,倒也沒傷感太久。
我遂也順著她的話頭開解道:&ldo;可不是嘛,正想著要不要給二哥再納幾房姬妾,秦家子嗣單薄,承繼香火是第一要緊的事。&rdo;姑姑道:&ldo;是,不過徹兒那身體……聽說小瑾近年健壯了許多,也出息了許多,該為他娶親了。&rdo;
我心裡如給一團團嚼碎的青杏淹了,酸澀得無以復加,卻不敢流露絲毫。
我恭謹道:&ldo;是,姑姑放心,我必定放在心上,留意誰家有才貌雙全的賢惠小姐,早早為他定一門好親事。&rdo;
姑姑便微笑,眼角的皺眉細細地攢起來,卻依然有一種楚楚美麗的風韻。
她握了我的手,說道:&ldo;有你在,你們的事我便不操心了,可你還需要幫我一個忙。&rdo;
我忙道:&ldo;姑姑請吩咐。&rdo;
姑姑道:&ldo;我要去晉安寺祭拜祁陽王。&rdo;
&ldo;這個不打緊,只要姑姑身體養好了,隨時可以去。&rdo;
以往司徒煥在,還需有些顧忌。如今這皇宮的主人已換了司徒永,他自幼喪母,視姑姑與生母無異,向來親厚,登基後不敢晉封端木皇后,卻很快封了德妃為德太妃。他素來曠達隨性,便是聞得姑姑有些私意,也斷不會加以阻攔。
可我不認為她現在的模樣適宜出行。雖未見病情加重,可錦衣玉食靈丹妙藥養了這麼些日子,她身上的肉反而都瘦幹了,十指捏在手中,尖瘦尖瘦的,感覺不出半絲活力。
但姑姑說道:&ldo;不用等了,坐了車轎去,未必有多勞頓。何況……晚晚,我這病,還好得了嗎?&rdo;
我柔聲道:&ldo;若姑姑能放寬心胸,哪兒有好不了的病?&rdo;
姑姑柔美的黑眸裡便閃過一抹淺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