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有些事一旦開了頭,誰也無法轉圜了。
柳化乾這次打贏了,地位毫無疑問會更加穩固。
陳祖面露嫌惡:“自以為是!帶到執法堂,聽候發落!其餘所有人,回去療傷,傷好之後再行議事!”
“化乾,你跟我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陳祖說完,揹著手走向幻神殿,許山緊隨其後。
迷惑的觀望了一下許山的背影,柳化乾也隨之進入幻神殿。
大門關閉。
晦暗的大殿內,隨著陳祖腳步向前,上方的燈石點點放亮。
走到盡頭,陳祖停步。
“陳祖...此人到底是誰?遮遮掩掩,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麼?”柳化乾眯眼看向許山。
陳祖尷尬的清了下嗓子:“化乾,這一戰你受傷不輕,有些話現在說出來不太合適,但老夫也是為了你好。”
“你這傷勢依老夫來看,恐怕需要靜養許久,你養傷這段時日就由他來當代教主,替你穩住下面....”
“陳祖!”柳化乾心裡一股鬼火騰的竄了上來,“您什麼意思!我剛打下真言教,二老剛剛戰死,還未祭奠,你就要奪我的權?他是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憑什麼?”
陳祖老臉愈發尷尬,趕忙解釋:“你想錯了,老夫沒有任何這個意思,這個教主之位永遠是你的,只不過讓他暫代兩天。”
“什麼暫代兩天!教主大位還能拿來開玩笑麼?你告訴我,此人到底是誰!”柳化乾怒視許山。
氣氛異常緊張。
可饒是許山一直繃著心絃,心裡也不免有些想發笑。
這老陳頭....是不是獨居太久了,也太會說話了?
陳祖正欲再解釋,許山開口:“師尊,我來說吧,正好我講講我的來歷。”
“師尊?”柳化乾氣急而笑,看向陳祖,“好...沒想到您還暗中收了一個徒弟?”
“教主,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不妨聽完我的來歷,您二位再談。”
許山在二人面前悠閒踱步。
心中打著腹稿,時而抬頭時而低頭。
許久,直到兩人已經開始不耐煩,許山終於發話:“這件事說來話長,那咱們就從頭開始講起,我本名許山,原本是北地修士,因為傳送出了差錯....”
“後來我便到了點星礦場....管飛鵬實際上是我殺的...在雲浪大沼澤,你兒子柳承天也是我殺的...”
隨著許山緩緩講述,柳化乾跟陳祖已經徹底僵死當場。
兩雙通紅的眸子,死死盯著許山踱步的身影。
許山心驚膽戰,嗓子有點發緊,不過猶自故作鎮定講述著:“其實,真言教跟幻海教之間的矛盾也是我挑起的。但也怪不了我,我只是想回去而已,你們要是不拆傳送大陣,今天也不會發生這麼多事。”
陳祖身體微顫,不覺齒冷,一字一頓道:“這怎麼可能!”
許山頓住腳步,轉而一步步走向柳化乾,神色平淡:“當然可能,我看大長老才是有眼光的人,你從一開始就給幻海教埋下了禍根。”
“不能謀萬世者,不能謀一時。不能謀全域性者,不能謀一域。”
“你當今兒真是小人作亂,禍從天降?今日之事不過早晚,我只是提前推了你們一把。”說完,許山催動三玄覆,氣息漸消。
陣陣強烈的眩暈感猛烈衝擊著柳化乾的心神。
血仇、內亂,戰爭....只是一個無名小卒,在暗中挑起!
古教隕落、神府戰死、愛子暴亡...
他這麼做的目的,竟然只是為了去北地!!
只是許山講述完的一瞬間,無窮的怒火已經填滿了柳化乾疲憊不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