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未。”
蒲老半弓著身體,手拉開馬車的車簾,蒼老的聲音不真切的傳到齊宣的耳內。
“不是世子太差。”
“而是老朽,”
他似輕輕嘆息一聲,帶著難言的無力,後面的話沒有說給齊宣聽。
不是齊世子太差勁,而是他曾教導過一位極其出色的弟子。
一點就通,甚至還能從其中尋出許多大道理來反駁他。
每每都能氣得蒲老怒斥罵:“詭辯。”
甚至,就連帝王心術,在於御心這樣的話,也都是他那名弟子……
也許這一生,蒲老就只能遇見這樣一個人。
蒲老離開後,齊宣沉沉的鬆了一口氣,眸底明暗分明。
但不得不說,蒲老說的話,並沒有錯。
他所處的身份和位置,並不允許他任性。
第二日,再見到蘇蓮衣時,齊宣的態度比前幾日還要親密一些。
前些日子,蘇蓮衣在他這裡,還只是蓮衣姑娘,到了今日,已經成了蓮衣。
……
首領離開的第五天,暗二……看見他了。
不多不少,暗羽回來的時間,剛剛好是他和暗二說好的三到五天的時間。
“首領!”
暗二啞著嗓子,沒忍住喊了一聲暗羽。
暗羽此刻眼底泛著紅色的血絲,沒看暗二一眼。
世子在同蘇蓮衣談話,暗羽去尋他的步子轉了個方向,先找暗九領了刑罰。
未經稟告,擅自離開主子身邊,是暗衛的大忌。
按規矩,哪怕是暗衛首領,也需要自領五鞭。
暗衛中,暗九兼管刑罰這一塊,武器是特製的長鞭。
“行罰。”
在離大隊伍有一定的距離處,暗九乾脆利落的揚起鞭子。
四周安靜沉寂,只偶爾能聽到鞭子的破空聲。
暗羽銀色面具下的唇色發白,但他只是冷淡吐字:“繼續。”
五鞭結束,暗九的長鞭已經完全被血浸溼。
“首領,您還好嗎?”
暗羽動作停頓了下,啞聲回應:“無礙。”
死不了。
“暗羽。”
熟悉的感覺回來,在行車路途中,齊宣撩開馬車對外低喊了一聲。
由於馬車正在行進中,暗羽未曾露面,一直在暗中跟著隊伍前進。
聽到齊宣的聲音,暗羽摘了片樹葉,樹葉從指尖飛射處,以極快的速度,射在了齊宣馬車上。
齊宣伸手,想將一旁的樹葉取下,結果發現樹葉入木三分,若非用上全力,不可撼動。
齊宣心情無端釋然了些,他低聲自語:“是他。”
除了暗羽,旁人暫且還做不到這樣。
齊宣其實還想問暗羽這幾日去了何處,但鑑於現在隊伍在趕路,他只得暫時將這件事按耐下。
等後面進了燕京,安頓下來,尋到機會再問他。
隱隱的,齊宣覺得,暗羽這五日去幹什麼了,這件事很重要。
:()親親反派的腰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