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騙過,不要說阿七了。實則金鈴對銀鎖來說閃亮無比,方圓六丈之內早有感應,金鈴出現在她背後,就像是兩人打好了招呼一樣。後面那幾招則純屬平日裡就練熟了好看的招式,只是演給旁人看的,不明就裡者便覺得險情連連,兩人進退間卻配合得極是默契。
就連最後那一腳,也是給銀鎖逃跑鋪路的。
兩人一追一逃,不知不覺地到了烏堡舊址處,銀鎖在石頭瓦礫的廢墟中間停下來。兩人當年交手時躲的那棵樹長得越發茂盛,雖然滿身黃葉,但當年的箭痕都已長到了兩人高的地方去了。
銀鎖站定下來,看著金鈴。金鈴向前一步,銀鎖便舉起了雙刀。
“銀鎖……你來所圖何為?為何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人?”她收起了劍,空手對著銀鎖。
銀鎖這才稍稍放鬆,笑道:“我不告訴你,我若擅自將這些事告訴了你,你轉眼間就告訴你師父了。”
金鈴垂下眼瞼,低聲道:“……那麼還是不要告訴我的好。你快走吧。”
銀鎖卻看著她並未動作,金鈴催促道:“後面定然有人追上來……你是要砍我兩刀再走嗎?”
她張開雙臂,閉上眼睛,道:“請便。”
耳邊迴盪起銀鎖的笑聲,甜香撲鼻,有人在耳邊低聲道:“大師姐大呆子,九凝峰見。”
那道甜美的氣息離她而去,她連忙睜開眼睛,只看見銀鎖的衣角一閃而過。
金鈴悵然嘆了口氣,返回了烏堡。
路上時見有人迎面走來,見了她皆問:“少主,妖女呢?”
金鈴搖搖頭,“跑了。”
回了烏堡,金鈴同向碎玉報告一番,末了問道:“師父,可弄清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嗎?”
向碎玉不答反問:“金鈴覺得是何事?”
金鈴略略一想,道:“也許就如銀鎖所說,田七郎本已被他們買通,此番卻又為了某事,要出爾反爾。”
“那為何不私下殺了?”
金鈴微一沉吟,道:“也許,在場收了好處卻又打算反水的,不止他一人,銀鎖在此殺人,一是殺雞儆猴,二是駁師父的面子,三麼……”
“想來是挑撥離間,叫我們猜測還有誰被買通了。”
向碎玉嘆了口氣,道:“像是陸亢龍想出來的計策。只怕……竟陵有變啊。”
“那,師父,比武之後,我仍是按原計劃去錢塘找義兄嗎?”
向碎玉搖搖頭:“竟陵的事我親自去,你就不要操心了。”
金鈴試探地問道:“……師父,我方才從樓上往下看,看到阿七將師父攔下了。喻師叔跟我們……不是一邊的嗎?”
向碎玉嘆道:“如今看來也不全是如此,黛子肚子裡的小秘密甚多,我還道他終於知道陸亢龍是個混賬,不護著他了。”
“喻師叔多半是怕師父盛怒之下殺了銀鎖吧。兩年前喻師叔便說過,師父和二師叔,不得直接對我和銀鎖動手,否則便算是認輸。”
“哼,我要殺她,她不會跑麼?我一個殘廢,如何跑得過她?”
金鈴一時語塞,只好拱手不答。
向碎玉又道:“若只是因為規則,為何阿七又不攔你?難道他算準了你不會殺銀鎖?”
金鈴只得辯解道:“我只能傷她,殺不了她。”
向碎玉道:“你剛才可受傷了?”
金鈴搖頭:“不曾受傷。”
向碎玉推著輪椅走到金鈴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方才打得不錯,你二人的武功總是不相伯仲,看來是要兩天兩夜才能分出勝負。你下去歇著吧,將你操琴叔叔叫來。”
金鈴退了出去,喚王操琴前來,自己則回到了烏堡後山的小院子中。寒兒和蓮兒已回到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