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少白頭。”
“我怎地……”
“你和亢龍一般,成日裡殫精竭慮地算計人家,容易腎水虧,腎水虧得早頭髮白的早。”
銀鎖聽得“腎水虧”三個字便沒了聲息,這個詞兩人經常於無人處拿來互相調笑,沒料到今日給人大喇喇提了出來。銀鎖心道我若是腎水虧,也絕不是因為殫精竭慮地算計人家,乃是有人每晚勞心勞力地算計我。
金鈴望向遠處,心裡自是差不多的想法,只是罪魁禍首換成了銀鎖。
銀鎖率先潰敗,“我去瞧瞧她們!”
金鈴亦跟了上去,曲破星搖搖頭,道:“我就說婆娘甚是麻煩,最好她們自己湊一處,肯定合得來。”
銀鎖走過鐵索,卻在另一頭沒見到殷絮凝和任逍遙,只從濃霧中隱隱聽到喊聲和笑聲。金鈴在她背後落下,一隻手搭在她腰間,問道:“我們現在貿然過去,會不會……”
“打擾到她們?”
金鈴微微嘆息,忽地也聽到另一個人嘆息。她猛地扭頭,見曲破星白袍白髮白鬍子,險些要成了個濃霧妖精。
“走吧走吧,她二人早習慣了的,在我面前根本不知避諱。”
他扛著魚竿,左看看又看看,同兩個小兒一道走到了山邊上。
濃霧不知何時散去,雲海中的雲卻仍是那麼濃那麼厚,清氣濁氣在一條看不見的線上涇渭分明。
曲破星嘆道:“唉,若是甩一竿下去,不知道能不能釣到白色的魚。”
“師兄說什麼傻話,雲海裡有沒有魚,你下去摸摸才知道。”
金鈴連忙道:“師父說他腿腳尚好的時候,仍不能在光滑的石壁上來回,太師父也莫託大……”
殷絮凝倒是來了興趣,問道:“這下面是什麼?為何上面有土,還能長樹?”
金鈴道:“九凝峰本是石柱,根部光滑陡峭,頂端受雨雪侵蝕,石頭碎裂成砂,苔蘚於其上生長,苔蘚死後成土,能長小草,土層越厚,越能長大樹,不知幾千幾萬年,這頂上方能長出樹木來。下面地勢甚低,有一個湖,不過多數地方仍是森林,草木繁盛,人跡罕至。”
曲破星眼睛亮了一亮,道:“有湖?”
“師兄?”
曲破星笑道:“老夫去也!去摸幾條魚來晚上烤了吃!”
他忽地甩出魚竿,魚線前的鐵墜在長出去的樹梢上繞了幾圈,他便拉著魚竿往下跳。只聽線軸時放時停,樹梢彎曲,漸漸地聽不見聲音了。
大家一時都不說話,銀鎖眨眨眼睛,輕聲問道:“怎地……沒聲音了?”
正說著,銀鎖聽到絲線似被人彈動,緊接著,一道弧波沿著繃緊的絲線急速升了上來,受這弧波所激,纏繞的絲線忽地鬆脫,那鐵墜子又轉了幾圈,搖搖晃晃地墜了下去。
任逍遙笑道:“師兄的輕功和鬼一樣,且隨他去吧。我瞧這地方甚好。”
她這麼說著,殷絮凝已爬上樹去,朝著雲海招手大叫。
任逍遙問道:“你二人就是在此處比武?”
“唔……是。”
“兩日為限,不論死活?”
“是。”
“睡也睡在這九凝峰上?”
“對。”
殷絮凝好似是鬧夠了,跳將下來,從後面撲在任逍遙肩膀上,道:“這地方著實適合我神仙谷的比武,比之當時那個山谷還合適,山谷還能時不時往下看呢。對面能看到這裡嗎?”
金鈴不知她說的山谷是怎麼回事,不過仍是答道:“這裡草木繁盛,不大容易被看到,還時常有霧。聽阿七說師父與二師叔常在外面的亭子裡下棋,也好似從來沒想過要往這邊看。”
“哦……他二人居然不好奇?我徒兒若是同別人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