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子裡,她抬手戳戳眉頭都打了結的司徒硯:“怎麼就氣成那樣?以前沒見你這麼小氣啊!”
司徒硯有些鬱悶:“你對其他人太好了。”都沒時間分給他。
這話要是說出去,零號第一個跳腳!
謝元棠看著他,白皙的臉頰因為方才的大笑而泛著有氣色的紅暈,她抬手扯扯司徒硯的臉頰:“胡說!我分明對你最好!”
司徒硯:“比如?”
謝元棠覺得好笑,這人還跟她爭上了,她掰著手指頭給他數:“比如你讓我搬回來,我不就跟你搬回來了?”
司徒硯:“那是因為你住哪兒都行。”
謝元棠:“……比如你方才跟我演戲,讓我關了零號的許可權,我不是關了嗎?”
司徒硯:“又不是永遠關閉。”
謝元棠:“……”
她驚奇地看著司徒硯,好似才發覺這人當真是真生氣了,不是那種她逗一逗哄一鬨就能好的那種生氣。
她歪了歪頭湊過去看他:“你到底氣什麼呢?你希望我做的,我不都如你的意了嗎?”
司徒硯微微抿唇。
她湊得很近,燭光下,那雙他一直注視著的墨瞳黑白分明,清澈見底,沒有雜念,沒有旖旎。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生氣。
司徒硯心裡有些煩躁,又有些失落。
謝元棠目光從他微垂的眉眼上滑過,落在他耳後的髮絲上。估計是刻木板的時候太急躁了,那裡飛了一小點木屑。
謝元棠笑了下,抬手幫他整理了下:“髒了。”
司徒硯微怔,她的臉上看不出來一點生氣,哪怕他跟她鬧一點小脾氣,她也不會氣惱,還會縱著他哄著他,這是別人絕對沒有的待遇。
溫柔的指尖落在他發上,她的偏愛那麼明顯。
司徒硯微微抬手握住她的指尖,張口欲言:“小棠兒,我……”
“嗯?”
謝元棠笑了下:“坐著別動。”
她抽出手,起身去拿溼帕子,看見的木屑就那一個,可保不齊手上還有,不擦拭乾淨扎進掌肉裡會不舒服。
“嘩啦,嘩啦~”
盆裡的清水被撩起又濺下,謝元棠浸溼著帕子。
忽然,她身形微微晃動了一下。
啪嗒一聲,溼帕子掉回水盆裡,濺起的水滴打在她手背上,以及那雙覆在她手腕的大手上。
燭光下,兩道交疊的身影被照得有些扭曲變形,卻又親密曖昧地落在架子上。
耳邊是有些急,有些熱的呼吸,吹在髮絲和汗毛上,激起她一陣陣戰慄。
“小棠兒,你真的不懂嗎?”
身後的人嗓音有些沙啞,下巴拱在她脖頸間,輕輕蹭了蹭:“嗯?不懂嗎?當真不懂嗎?一點也不懂嗎?”
謝元棠被他拱得心跳不受控得加快,頻率快得讓她覺得很有必要給自己把把脈。
“我……”
她張了張口,臉上又熱又紅,生平第一次有種手足無措的緊張感。
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知道該做什麼。
身後的人輕嘆了聲,手臂收緊,將她用力環抱在自己的懷中。
兩人如雷的心跳交疊在一起,分不清誰的更快。
“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啊。”司徒硯低喃。
只是想跟你在一起。
沒有別人,只有我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