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弘曆、弘晝兄弟年紀尚小,若皇上用了太醫的治法,不僅大損壽命,龍體也會折了一大半,到時他們兩兄弟又如何堪當大任。”
“大膽!還不閉嘴。”烏喇那拉氏怒不可遏,溫和的面容遽然漲得通紅,顫巍巍的指著慧珠喝道。
一言未完,卻被厲聲喝止,慧珠面上依然猶待鎮定,一絲一毫也不予退讓的迎上烏喇那拉氏的怒氣,火上澆油道:“皇上心裡最重的是皇權,是大清的江山。此時外患剛平,內憂方定,事事都離不開皇上的親力親為,只有他龍體康泰,壽命綿長,才可使大清進一步鞏固。這是皇上的心願,也是大清的需要。所以臣妾只有放手一搏。”
說著,慧珠深吸口氣,朝烏喇那拉氏行叩拜大禮,匍匐於地道:“但臣妾自知此行為,已觸犯祖宗家法,後宮宮規,甘願受皇后娘娘一切責罰。不過,若還有一次選擇,臣妾仍會如此決定!”
“貴妃娘娘!”老氏聞言大驚,險些失聲尖叫,轉臉又見烏拉那拉氏赤紅了雙眼,死命的恨著慧珠,不及思索,忙衝上前,與慧珠並肩跪下,急切道:“皇后娘娘,貴妃她也是一時情急才會這樣說。當時情況真的萬分緊急,她也是擔憂皇上不得已而下的決定,再說婢妾也。。。。。。”
烏拉那拉氏心裡翻騰洶湧著無盡的怨恨和妒忌,她恨——慧珠生育一雙兒女!她更恨——胤禛待慧珠的不同!然,她亦不甘——一個落魄旁支的女兒,無家世無容貌,憑什麼威脅她的地位!但,卻有更多的悔意/一直深扎她五年的皇后生涯若不是她當初看走眼,又豈會容她一個小小的格格坐大,以至今日的自食惡果!
隱藏心底深處的情緒如洶湧的潮水向她湧來,霎時之間,理智轟然傾塌。烏拉那拉氏望著一臉大而無畏的慧珠,眼裡閃過一抹狠毒,果然是看走了眼,她與胤禛才是結夫妻,到頭來,卻讓這個搶了她丈夫的女人告訴她,胤禛的心願!
念頭一過,看向慧珠的目光又添厭惡,再見老氏也跪著求情,心裡是將這兩人歸為一類,又是恨二人暗相勾結,又是恨二人與胤禛的不同。於是,不等老氏辯駁完,烏拉那拉氏已肅然打斷道:“情急?情急就可以拿皇上的性命當兒戲!你二人明明知道,施針一法是極為冒險,稍有差池,皇上的性命便是堪憂,卻仍然一意孤行。本宮身為皇后,掌管六宮, 容不得爾等……”
“咳咳……皇后,讓海歌冒險施針是朕的主意,與熹妃她們無關。”胤禛虛 弱的低沉嗓音,適時響起。
話音一落,屋內瞬間一片寂靜,只餘胤禛吁吁的喘息聲,烏喇那拉氏急劇的 呼吸聲在空中迴盪。
“皇上……”胤禛醒來的認知,引去了慧珠、老氏、耿氏三個女人的全部矚 目,三人微怔片刻,情不自禁的呢喃出口。
正處情緒激憤之中,卻聽胤禛突然出口解圍,烏喇那拉氏面上表情不及收起,心裡的怨恨卻是加劇,胤禛為了這兩個女人,居然甘願說謊,這讓她情何以堪?心之所至,兩相刺激下,烏拉那拉氏一向端莊溫和的面上出現一絲破裂,漸漸的猙獰橫亙整張面容,卻在轉瞬間,她已調勻呼吸,臉上重新醞釀起了焦急與驚喜,轉過臉喜不自禁地喚道:“皇上,您醒了!”
胤禛微凜的目光在烏拉那拉氏面上一掃,道了句“累皇后憂心了”,就撇開視線看向慧珠,抬起一手往回擺動,道:“熹妃,扶聯起來。”
一句簡單的話什,無疑是一石激起千層浪,讓在場的四個女人心裡各泛漣漪,僵愣原地胤禛見狀,又微咳一聲,加重語氣道:“熹妃,你過來。”
聽後,慧珠回省望著胤禛青白虛弱的病容,再也顧不得身旁旋起苦笑的老氏,面前臉色騰地蒼白之極的烏拉那拉氏,以及小心低著頭申請莫測的耿氏。連忙起身及至床榻就要扶胤禛靠在床柱上,不想胤禛卻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