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珠笑道:“這年過完了,人倒是越發懶了,今日不想起身晚了些,夏梅就已將早飯給備好了。”素心將一支珊瑚蝙蝠簪斜插進慧珠的髮髻根部,左右窺視了一下,又拿起一朵金嵌米珠壓鬢花戴在髮髻側邊後,方笑道:“這時節,哪有不睏乏的,再說主子起的也不怎麼晚。這不,妝扮可是妥當了,您也正好去用早飯。”慧珠聽後,對著小銀鏡臺照了下,滿意的微微點頭,便也起身去用早飯。
慧珠端起小銀碗,輕蹙眉頭,看著不時為她佈菜的素心,倒也沒說什麼,就著薏仁米紅棗粥和著涼拌小配菜、豆麵餑餑用了起來。心下卻有些愁,昨早是六味紅棗粥,今是薏仁米紅棗粥,三五不時還要喝上些養身藥膳。這一兩天也就罷了,可接連幾月下來,她就吃不消了。
其實,慧珠有時閒下來也偶爾胡亂想下,認為是不是因為她穿越在這個身子上,引起了體質的變化,要不然如此大補小補的,豈會一直沒有懷孕的徵兆。想到這,慧珠認為有些事不是人為可以改變的,又不想自己每天都吃這些,便開口吩咐道:“這養身湯和補氣血的吃食,一月就用上四回好了,不許再每日都如此下去了。”
素心見慧珠突然如此說道,本想規勸幾句,又見慧珠一臉堅決,也不好說些什麼了,便和著月荷夏梅等福身應了。慧珠見狀,臉上不顯,心裡卻覺得她主子樣吩咐下去,真是挺有用的。
於是,慧珠也就此歇了話,與她們開始了春日早晨的說笑。然後,便在這嬉笑中用完早飯,後又稍作打理,就帶著素心去正院請安。
春雨後的四月,是澄碧的天空,透白的薄雲,鶯燕的歌語,芳盛的春草,一幅生機勃勃,花明柳媚之象。一路走去,慧珠觸目所及皆是嶄新的春景,又加上早上的談笑,便是心情明媚如春色,面帶微笑的來到了正院。
可能是春日心情皆好,又因府裡晉為親王府,連帶著底下伺候的人,也時時一副笑臉迎人。就如此時,慧珠剛走到正屋門口,就遇見了似要進屋的王嬤嬤。
慧珠正想著對王嬤嬤點頭寒暄幾句,就見王嬤嬤給她行了個大禮,眉開眼笑道:“格格萬福,老奴給您道喜了。”說著,王嬤嬤就側過身子,親自隔開門簾,躬身道:“呵呵,老奴今奉了福晉的命,特意前來恭候格格。”慧珠看著一臉親乎勁的王嬤嬤,心下納悶,臉上卻是溫和的笑道:“嬤嬤這是折煞我了,豈能讓您給我隔簾子呢。”王嬤嬤滿臉笑意的看了眼慧珠,也不就此答話,反是給立著一旁的小丫環遞了個眼色,復又對慧珠道:“有話,格格還是下來對福晉說的好,現在您還是先進去吧。”王嬤嬤話一落,小丫環就立即揚聲道:“鈕祜祿格格到。”慧珠無法,也就笑著對王嬤嬤點頭致謝,又示意素心小心後,便邁步進了裡屋。
屋內除了年氏和武氏,其餘人皆到了。慧珠看著屋內眾人,心下一凜,隨即面露恭敬,快步走到屋子中間,蹲安行禮道:“婢妾鈕祜祿氏,請福晉大安,請李福晉大安。”
烏喇那拉氏停住與李氏說笑的話,頷首應道:“鈕祜祿妹妹可是來了,我剛剛正和著李妹妹說起你呢。”慧珠直起身,聽這話,不由臉露疑惑。
烏喇那拉氏見慧珠神色疑惑,也不多解釋,反忙著吩咐道:“這些沒眼色的奴才,沒看見鈕祜祿妹妹來了嗎,還不伺候著,斟上茶點。”慧珠聽烏喇那拉氏如此說,便向她福了福身,沒再問些什麼,直接走到耿氏下首坐定。
耿氏看著一無所知的慧珠,心下有些嘆息,以她的性子,不知這對她是好事,或是不好。可現在也不便明說,畢竟事情還沒確定下來,於是耿氏略一思索,看著似是不解的慧珠,小聲安慰道:“慧珠妹妹,我也是剛知道的,想也不是什麼大事,就商量著陪……”
不待耿氏說完,李氏就打斷道:“看著了鈕祜祿妹妹,我真真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