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他放心大膽地主動提出讓她去見樓小眠,再不會像防著蕭以靖那般防樓小眠。
好吧,他這個君臨天下尊貴無疇的年輕帝王,其實蠻不幸的。
雍貴俊雅,容色清好,不知傾倒了多少名門閨秀、傾城姝麗,偏偏喜歡甚至迷戀上容貌平平的小妻子,不但得潔身自好遠離一切可能引她誤會的異性,還得時時刻刻擔心嬌妻一枝紅杏出牆去,為他戴上一頂為他戴上一頂春意盎然的綠帽子……
他可能是大吳歷代帝王裡最倒黴的一個。
更倒黴的是,他居然被她收心收魂收得服服帖帖。
對著她的笑容,哪怕千萬人嘲他懼內窩囊,他都樂此不疲,並深感幸福,期待著就此沉溺終老於她帶給他的幸福裡。
-----------春意盎然的綠帽子應該挺漂亮吧-------------
紀叔明素有威望,張珉語朝中新貴,保媒亦是一品公侯,主婚則是帝後。紀家小姐婚禮之熱鬧便在意料之中。
別說同一派系的大臣,便是臨邛王、衛輝等政敵亦奉上賀儀親至道賀。
樓小眠病情好轉,亦已上朝視事。他明知自己體弱,像這等太過熱鬧的官場應酬便不肯參與,只遣人將賀儀送到,便呆在家中善加調養。
蕭以靖亦派人送了一份賀禮,卻也未曾親至。
木槿細細一想,便已明白。
醋相公對他們逾常的兄妹之情始終放心不下,千方百計阻他們相見;德壽宮難得見一次,還是對手安排的陷阱。
這等情形下,避免與木槿相見,正是對她最好的保護。
雖是意料之事,木槿還是說不出的滋味,心上似紮了根帶毒的刺,麻麻的,疼疼的。
其實不過是兄妹而已;從江北那夜起,她便已清楚,他們終究只能是兄妹。
算來蕭以靖已在吳都呆了三四個月,縱然蕭尋回蜀,不必憂心國內朝政,以他太子之尊遲遲不歸,到底不妥。
木槿只顧疑惑蕭以靖久留吳國的緣由,倒把厭惡收拾瀋南霜的念頭沖淡了許多。
待新人成禮畢,許思顏與寵臣們繼續飲酒作樂,木槿遂藉口身子不好提前回宮,令了依然擺了全副的皇后鹵駕回宮,自己卻換了尋常衣飾,帶著青樺等心腹親衛尋個機會離開鸞駕,徑奔樓府而去。
許從悅左右瞧瞧,悄向許思顏道:&ldo;皇上,我也乏得很,可以提前回府麼?&rdo;
許思顏輕笑道:&ldo;木槿難得出來一次,想趁機去瞧瞧小眠。你天天在外逛著,天南海北不知多自在,急著去哪裡?莫非記掛著府裡那幾個美嬌娘?&rdo;
許從悅&ldo;嘖&rdo;了一聲,說道:&ldo;什麼美嬌娘?對著他們還不如對著樓相!&rdo;
許思顏不覺笑出聲來,&ldo;小眠雖美,比起你家那朵解語花,只怕還差了些!&rdo;
許從悅踟躕片刻,到底忍耐不住,漂亮的桃花眼幽怨地向他睨去,低低道:&ldo;若那朵解語花多麼地美,多麼地好,皇上何不自己留著?&rdo;
許思顏清咳了下,苦惱道:&ldo;朕倒是想啊,可惜家有悍婦,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徒喚奈何了!&rdo;
說來這花解語也真是個,在江北曾把慕容繼賢和雍王迷得暈頭轉向不說,帶來京城後,雍王雖已興趣缺缺,她依然憑藉她的絕美風姿和那手好箜篌顛倒了多少京城少年萌動的心……
臨邛王那不成器的世子慕容繼初去年凌辱花解語後,許從悅就曾想過把花解語退回給許思顏,許思顏想起家中野貓,哪裡敢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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