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抓住他遊走亂動的胳膊,抬眸看著他:“景延,告訴我為什麼?”
她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問他了。
而且明知道可能得不到答案,但她還是想問。
就算是給鬱米爭取一份機會吧。
失去爸爸對鬱米來說,太可憐。
她不在乎景延的錢全部都給蘇蓁。
她只要能確定景延是愛她的,她就能告訴景延,鬱米是她所生。
如此,鬱米就不用亡命天涯了。
蘇禾炙熱的目光看著鬱景延。
男人居高臨下看著蘇禾,低沉的語氣中帶著一種不耐煩:“蘇禾,你以前不這樣。”
“我……我以前怎麼樣?”蘇禾問到。
“你以前不哭不鬧,不問東問西,更不會問我要東要西,你以前很有分寸!”男人的語氣明顯的帶著斥責。
心裡更是反感。
怎麼女人都是得寸進尺的嗎?
你對她冷言冷語,她便規規矩矩本本分分。
反而你對她寵愛有加,她卻想要更多,再多!
慾望無邊無際的膨脹!
這兩天,對她還要多好?
母親的珍寶首飾盡數送給她,晚上他回來及盡所能照顧她,決定不再計較從前的種種,哪怕以前她跟了別的男人,給別的男人生過孩子呢,他都不再計較!
反而想盡一切辦法,給她戀愛的感覺。
可她,卻得寸進尺!
還問為什麼?
你做了多少虧心事,你自己不知道麼,還再問?
“我明白了景延。”蘇禾垂下頭顱淺笑:“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並不比蘇蓁差……”
“不要再提蘇蓁!不要再提!”鬱景延一把掐住蘇蓁的脖頸。
他眼眸裡帶著極強的怒意。
那怒意,像是想把蘇禾射殺一樣。
蘇禾艱難的嚥了咽喉嚨:“我……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提蘇蓁了。”
男人這才鬆開蘇禾。
然後,轉身便走出了他的臥室,‘砰’的把門關上。
蘇禾的心隨著關門聲,抽成了一團。
鬱景延去了書房。
匆匆開啟電腦,然後,點開了電腦郵箱。
郵箱內,有一封今天下午,蘇蓁發給他的郵件。
景延
收到我的郵件,你很意外吧?
可能你不僅意外,你看到我的郵件還會產生噁心的感覺,我猜的對嗎景延?
自從我回來之後,我兩次的表現都太差勁了。
花西子西餐廳那次,還有華庭國際大酒店那次,我出醜出的,就好比大街上最讓人瞧不起的瘋婦,潑婦一樣。
我真是映襯了那句名言。
人有多大的本事,便有多大的自信和底氣。
人要是什麼都沒有了,自然就變得卑微,猥瑣,狹隘,窮兇極惡。
我就是後者。
景延,當我在監獄裡發覺我懷孕的時候,我挺著大肚子幫牢頭洗內褲,為了保護我肚子裡的孩子,我的右手被人挑斷了筋,為了能將孩子生下來,我肚子上開了像蜈蚣一樣的口子。
我想早點出來見你和孩子,所以,我想盡一切辦法立功,我出賣了我的器官,我捐獻了一些可以供給私立醫院實驗的我身上的零部件—我的子宮。
所以,我得以在短短五年內,就出獄了。
可,我出獄了之後才發現,我不再是我了。
那個曾經活潑愛笑,自信大方的蘇蓁,已經死在監獄裡了。
現在的蘇蓁,是個猥瑣,狹隘,尖銳,歇斯底里的瘋子。
我不配再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