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的網箱,等以後魚蝦都大了,晚上也得人守著才行。徐寧從蝦苗剛買回來就開始發告示招人,工資開得和周樹森的一樣,兩千五包吃住,年底還有獎金,因為這個是要住在堰塘邊上的,比起周樹森來又更辛苦一些。
堰塘邊上原來有一座兩間的水泥磚房,徐寧跟原來的主人商量了一下,買下這兩間房,折了些錢給他,留著自己用。
謝建生聽說他要找人放魚,以後晚上還要守在那邊,便來跟徐寧說:“你看魚塘是不是還沒找到人,要不我去吧。我早上就把魚蝦喂好了,下午就過來摘菜,晚上可以住在塘邊。你工錢就給我兩千五好了,摘菜不用再給我錢。”
徐寧沒想到謝建生會主動提出來給自己看守魚塘,他願意幹這個,自己當然要省一筆錢,但是他覺得這事不太適合老人家去幹,水邊溼氣重,老年人身體扛不住,而且清洗網箱是個不小的力氣活,他未必幹得過來。
徐寧就跟謝建生把這個事說清楚了,但是謝建生說自己能幹:“我會划船,我划船過去慢點弄嘛。你放心吧,我以前在河裡打過漁,水性好得很呢。”
徐寧不知道怎麼拒絕這個老人,只好說:“再等等看吧,謝伯,您年紀比較大了,一個人住在那邊我不太放心,那邊溼氣太重了,對您身體不好。”
謝建生當然也是知道自己年齡偏大的事實,不管是餵食還是守夜,都不佔優勢,見徐寧這麼一說,便也不再堅持。
過了幾天,徐敬山陪著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來到徐寧家,這人名叫周良,說是曹門堰那邊的一個養魚專業戶,去年養了一水庫魚,碰上天旱,水庫水位下降,魚都死了,虧得血本無歸,連承包費都出不起了,便退了租。無意間聽說有人要招養魚的工人,工資給得還不低,便過來問問情況。
去年天干得十分嚴重,從開春到夏末都一直沒下過什麼大雨,河裡還斷過流,徐寧回來得晚,沒有趕上那段最難的日子。曹門堰那邊沒有河,只靠著幾個水庫維持著周圍幾個鎮子的生活和生產用水,幹得太厲害,連人喝水都成了問題,水庫裡的魚自然就沒法養了。周良還特別倒黴,他剛下定決心撈魚前一天,魚就全都死了,大熱天的,死魚根本來不及處理,全都臭掉了。
徐寧聽周良說起自己的經歷,看著他敦實的身材,臉膛呈現出飽經暴曬的黝黑,一臉的滄桑,說起養魚來,頭頭是道,眼睛裡都散發出精光,經驗非常豐富。徐寧覺得挺合適的,當場就跟他談妥了條件,讓他過來看守魚塘,說是如果堰塘收成好,年底還會給獎金,當然是明年年底了。
謝建生聽說徐寧找到了合適的人,便也沒說什麼,徐寧一個月給他開六百塊錢工資加一百獎金,還包一頓晚飯,其實非常不錯了,他這個年紀的農村老人,去哪裡掙幾百塊錢一個月啊。
徐寧安排周良住在堰塘邊的水泥磚房裡,將家裡的三輪車配給他用,用來拉飼料之類的。徐寧問他要自己做飯還是回農場這邊來吃,周良嫌一天跑三趟太麻煩,決定吃住都在那邊。至於菜,則是來農場這邊摘,肉類也是徐寧準備好,他來拿過去或者徐寧送一點過去。這事就算是定下來了。
過了一段時間,周良把他媳婦也叫了過來,說是給自己做飯,並沒有要求徐寧給她開工資。徐寧想了想,將溪谷裡的蝦和螃蟹也都託付給他們飼養,給周良媳婦開了一千塊錢一個月的工資。周良兩口子非常滿意,做得盡心盡力。
以前徐寧養蝦,主要喂的都是穀物飼料,米糠豆渣玉米麵之類的,偶爾會上街去收點雞鴨魚的內臟來給蝦吃,加之溪谷是個活水,會有不少浮游生物,也沒怎麼操心。但是現在養了鱘魚,就不能只喂穀物飼料了,鱘魚則是偏肉食性動物,要吃蟲子小魚才能長得快。
徐寧就學著弄了幾個水泥池子來養水蚯蚓,養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