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一點反應好不好。”
她一撇嘴:“我不願意……不理你了,你自己休息吧,我答應了扎西和央金要幫他們畫一張好的。”她站起身。我沒有阻止她,反正晚上她還會回到這裡,晚上我就可以抱著她了。
這次受傷後我覺得她對我的態度又更好些了,有點親暱的樣子。天黑後,我們聚在多吉家的客廳,簡陋寬敞的客廳。她和桑姆還有兩個小孩坐在一起,桑姆做一些針線活,她給兩個小孩講故事,教他們畫畫,有時候還輕聲地唱幾首歌。中文歌我沒聽過,不過她唱得真好聽,她只要一開口不管說什麼唱什麼都很好聽。有時候桑姆和那兩個小孩也會唱歌,他們唱的我更不懂了。
這時候我在做什麼?大多數時候都坐在那裡看著她發呆,有時候會幫多吉做些粗活,比如說處理一下皮子,釘個什麼東西之類的。多吉看著他們,笑著對我嘰哩咕嚕說了些什麼。我懶懶地靠在椅子上沒理他,反正我也聽不懂他說話他也聽不懂我說話。桑姆看了看我,笑著對她說了什麼,她也看向我,笑著搖了搖頭。她們在說什麼,說我嗎?說了我些什麼?
她真是一個奇怪的女人,她這樣的人本來應該坐在高貴典雅的客廳裡,接受人們的恭維和愛慕,臉上帶著迷人的微笑,有一種顛倒眾生的魅力。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也以為她是這樣的人,一個受盡寵愛的公主,瓷器一樣的人。可是她就這樣坐在這個破破的房子裡,穿著髒兮兮的袍子,吃著從來沒有吃過的粗糙食物,她還是那麼高興。她看著我笑,眼睛裡的光芒比高原夜空中的星星都要亮。她這樣看著我笑,我覺得自己的魂魄都要被她的眼睛勾走了。
晚上我問她是不是很喜歡很習慣這裡的生活,她笑著說除了不能每天洗澡其他都還好。我又問她只是因為一時新鮮才喜歡的吧,總是這樣一定不會喜歡了。她苦笑著說,我想一直這樣可是別人也不會讓我這樣啊。別人?誰?我?還是方琢之?她倒挺有什麼什麼自己明的,我問她那個詞叫什麼,她白了我一眼說是自知之明。對了,就是這個。我摟著她的腰嘆息,像她這樣的女人,男人怎麼捨得放過她。如果她不是方琢之的人,估計早就被別人搶來搶去了。我說她是紅顏禍水,是妲己。她瞪我說你不懂歷史就不要亂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我說錯了麼,妲己不是一個很美的女人麼。
多吉以前不怎麼理我,好像也不怎麼瞧得起我。我根本不在乎他怎麼想。後來有一次我實在挺無聊,就說要和他一起去放牧,他嘰哩咕嚕說了什麼,她笑著給我翻譯說多吉說我不會騎馬。我不會騎馬,笑話!我翻身上馬騎了一圈給他看。
後來又跟他去放過幾次牧,有一次回來的路上碰到幾隻野狼來叼羊,狗還沒衝過去,我一個刀子飛過去就斃了一隻,其他幾隻有點退縮的樣子,我殺得興起,想催馬過去,多吉攔著我不知道說些什麼,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放過它們,我也沒管。他撿起那隻死狼,看了看我的刀,讚歎了一會兒把刀還給我,我們就回去了。
回去後他對她說了好多,她一直笑著聽著。後來多吉把狼皮狼頭骨弄好說是我的,我把狼皮送給了扎西,他很高興,狼頭骨我掛在了房間裡。她苦著臉笑說,這下晚上要不敢睡覺了。我摟著她笑,有我在身邊你還怕什麼,沒人能傷害你。她撇著嘴角笑了笑,我怎麼覺得她那個笑有點諷刺的意思呢。
她騎馬也騎得不錯,我們有時候會騎馬出去。她總是會停下來到處看,不停地讚歎,還說要記在腦海裡,回去畫出來。我學著她的樣子四處看了看,也就那樣嘛,沒什麼特別的。她很喜歡看太陽落山,每次看的時候都呆呆地想著什麼。我怕她想起以前,總是打斷她不准她發呆。
有一次她看見我幫多吉家幹活的時候結繩子,好奇地問我是不是繩子也有好多種結法。那當然了,這還用問,我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