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這一句話,又令場中剛剛平息下去的氣氛頓時洶湧了起來,眾人都豎起耳朵,臉上充滿著求知的yuwang。
於靈境而言,半界不過一粒塵埃,眾人數百上千年所學,於諸仙而言亦是如此,猶如滄海中的一瓢水罷了。
而眼下,秦世博便是要將第二瓢水給予大家。
一旦能夠從中領悟到其中精妙,那修為心境何止十倍提升?
秦世博朗朗而談,其話通玄,一字一句猶如妙音絕耳。
場中人,有人仰望長空,目露深思狀,有人埋頭沉吟,久久不語,亦有人時不時一拍腦門,彷彿明白了什麼大道理般。
其中猶以秋水宗諸人為上,只因為這功法竟和他們宗門所傳承的一門秘法似有幾分關係。
而且,他們幾乎可以斷定,那秘法分明就是脫胎於此訣。
這也就意味著,這次講經是為他們量身打造的,他們所能領悟的自然比其他人更高,而且這似乎也傳遞著一個訊號,那就是秦世博並沒有放棄他們。
秦飛燕几人暗暗竊喜,但卻也不敢掉以輕心,皆是眼觀鼻,鼻觀心,定神領悟,不敢有所鬆懈。
如此林林種種,諸人的心境修為都在不斷提升,大家都沉浸在講經之事中,渾然不覺天色漸暗,已入夜色。
“恩——”
小手掩唇,烏瑾輕吟了一聲,聲音很小,但若被人聽到,只怕連魂兒都被勾了。
對於凡土中人而言的講經,於她而言不過淺白無聊之言罷了,以至於她乏味之極,都有些倦意。
然後,她陡地美目一亮,扭頭望向李默,然後又輕咦了一聲。
聲音不大,但足以落入諸仙耳中。
於是,烏東魁等人都從閉目養神之態睜開眼來,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李默身上,眼中都流露出幾分異色來。
按理說,這比起知微之卷高深半籌的經文,足以將李默推入飛昇之態。
但是,眼前情形卻顯得很是詭異。
但見青年盤坐著,雙目微闔,似在認真聆聽著講經之文,但是偏偏身上氣息如無,並沒有因為聽聞經道而有任何波動。
同時,也完全沒有即將脫胎飛昇之兆。
“原來如此……”
這時,烏東魁突而低笑了一聲。
就這麼四個字,卻引得眾仙浮想聯翩,而烏東魁則彷彿發現了什麼秘密般,笑而不語。
這時,也恰是秦世博講完經文之時。
經文一完,他眉頭已皺得老高,顯然李默沒有飛昇也出乎於他預料之外,陡然間,他心頭猛地一跳,彷彿想到了什麼事情般,猛一扭頭望向宋世珍。
他雙目如電,彷彿一眼將這老頭兒的心思看穿似的。
只是,宋世珍似乎沒有察覺到他的目光,就那麼靜坐著。
“下一篇經文,就由本仙來吧。”
不待眾人多言,烏東魁已大聲說道。
聽得他這麼說,倒也沒人和他搶,畢竟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樣的,李默的存在只會讓宋世珍一人得好處,而其他人都落了下風。
所以,實際上這局面是十三人和宋世珍之間的角力。
至於讓這李默飛昇,原本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只是意外的事兩人講完經,他都能夠剋制住飛昇之姿。
但當然,這意外不過就象落了石子的池水,僅僅也只是蕩起幾分漣漪罷了。
烏東魁右手一攤,掌心處金光閃爍,冒起一尊半尺高的金鐘來。
但見金鐘之上刻畫著密集的文字,每一個都閃爍異彩光華,晃得人睜不開眼,更難以辨清文字,唯有殿內諸仙卻知道鐘上所刻,其名為:震心卷。
此卷一出,眾仙頓時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