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怔,不再理我,轉身快步走了。
她的乳母看著她的背影,向我笑道:“怎麼公子還是不明白?老奴在旁看得著急,你卻懵懂無知,小姐又不許我與你明說,今日既你已明白,若不嫌棄孟府配不上,還請公子派人上門求親罷。”
我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呆呆地看著她們的背影一會,回到戴州祖屋思量了一會,便決定這幾天便將手頭的事處理一下,與師兄弟們還有朋友們道個別,便回家求夫人派人來求婚。
誰知只過了兩天,我剛出祖屋便遇上了孟紫菱的乳母並一個婆子,她將那婆子支開,悄悄地塞給我一封信,我迫不及待地竄回家開啟信件,內容卻令我全身冰冷,她說我們有緣無份,讓我忘記了她,附信還送了一個玉蟬,是祝我尋得自己的可心人,這玉蟬便是她送與我妻子的禮物。
我握著玉蟬的手一再握緊,玉蟬是好玉,溫潤通透,可卻鉻得我的手心發痛。
過了幾天,我終於得知了原因,我三哥派人上門求親了,任茗從小跟著我,我的事他豈有不知的,一日他氣憤地跑回來對我說,原來我與孟紫菱私下定情之事知縣夫人也是知道並默許的,否則怎麼可能在道觀每次會面都能對外瞞得好好的。
原我也是侯王之子,雖然庶出,但配孟府沒有根基背景的知縣之女配我依然算是高攀,但如今我三哥將上門求親了,決定就不同了。
任茗道:“三公子是嫡出的長子,也得侯爺寵愛,是最有可能繼承侯位之人,而這幾代以來,為避免侯府財勢分散,侯府將絕大部分的財產都留給了侯位繼承人,若不能成為侯爺,那分出的侯府子弟,只能得極少的產業。公子,孟小姐選擇三公子,不過是為了那個侯爺夫人之位罷了,她一個知縣之女,配你已算是高攀,如今仗著姿色能配上侯府嫡長子,又何樂而不為?送你信和玉蟬,不過讓你絕了念頭罷了。”
我冷笑數聲,哈哈大笑:“大丈夫何患無妻。”可依然覺得心頭似乎有什麼裂開的疼痛。
本來決定回府的我放棄了回府的計劃,轉而南下往淮陽郡姑父蕭家去。他是我最敬重的長輩之一。
那幾日路過永寧郡,因心情煩悶,我不願意那許多人跟著,便打發了人先行檢視在永寧的當鋪等店鋪情況,自己只帶了任茗,慢慢地任馬漫行。
經過一個小小的簡陋的院落時,一個三、四歲左右的小女孩突然長長地哀嘆了一聲,任茗聽得有趣,便去逗她玩,當那隻玉蟬從衣袖滑落時,她將玉蟬拿在手裡,竟滿眼的留戀,夾雜著淡淡的哀傷,我在旁看著,便將玉蟬給了她。
世事難料,小小的玉蟬,果真成就了我和曉妍的姻緣。
番外 任以安(番外二)
我回到都城侯府,正趕上三哥的婚禮。
三哥為了娶她,也做了努力的罷,否則這麼侯府怎麼會同意未來的繼承人娶一個知縣的女兒為妻子?
鋪天蓋地的紅,我看到滿臉喜色的三哥和蓋著紅蓋頭,一身大紅喜袍依然難掩身段婀娜的孟小姐——現在該叫“三嫂”了——共執著一段紅綾緩步而行,在父母前面三拜成親,曬然一笑,喝下一口酒。
去了趟淮陽回來,我已經將心情收拾好了,她既要攀高,我又何必為她介懷?只是,有點極淡的難受。
席間歡聲笑語,我也應景地含著笑應酬著,突然祖母將話題轉到了我身上:“安兒也有十五歲了罷?也該尋親事了。正好我日天見了一戶人家的小姐,雖然也是庶出,但那通身的氣派真真是普通人家嫡出的也比不上,倒是個好摸樣,兼賢良淑雅,配安兒倒也不錯。不知安兒何意?”
我垂頭恭順聽著,站起身來一鞠:“但憑祖母做主。”
老夫人“呵呵”笑著,周圍的人湊著趣兒打趣,我含笑垂頭聽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