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搬了兩塊石頭坐下來。我把饢分給他一個,他則把壺裡的東西倒在碗裡,原來是鮮奶,還是熱的。再給我一些羊肉串,終於可以吃一頓飽飯了。我可是風捲殘雲地把這些東西掃進肚子裡的,如果沒有長風拿來的奶,有可能噎死。直到打了一聲飽嗝,我才滿意地拍拍肚子,結束戰鬥。有了力氣問長風:“你從哪兒弄來的銀壺啊?這麼好的東西怎麼用來盛奶?”
長風一邊把空的銀壺捏成一個大銀坨,一邊說:“一個穿著挺華麗的胖子拿著去買奶的,看熱鬧嫌沉吧,放在賣奶的攤邊。正好我需要啊,劫富濟貧吧。吃飽了吧?現在要解決的是住的問題,安定下來才能進行下一步。”
我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我同意,堅決服從兄長的指示。”
長風笑了:“不是懷疑我了?看你那樣子,難道我是間諜不成?”
我嘿嘿一笑:“這要是不太熟的人給我帶路,能這麼順利地出來,而且還那麼巧地沒有被發現,不懷疑都對不起我的智商。”
長風說:“你不長腦子嗎,正午啊,他們不可以睡個午覺什麼的?”
我無奈地說:“可以,我也困了,想睡個午覺行不行?”
長風起身,一把扯起我:“還真挺累的,我們確實需要找個地方休息,只是不知道哪裡能休息?”
我調侃道:“你不是有第一感覺嗎,跟著感覺走唄。”
長風沒有理會我,他看著來的路,忽然警覺地說:“有人來,躲避一下。”
我馬上靠了牆,果然,一群人簇擁著什麼向我們這方向而來,長風拉上我,翻過剛剛倚著的院牆,不久,這群人居然停在了這家的門外,我心裡暗暗叫苦,怎麼這麼倒黴,偏偏躲不過去。長風沒等我多想,拉住我鑽進了一扇石門,定睛一看,卻是個廁所,唉,這倒黴孩子。這時那群人抬著一個人亂作一團地向裡面湧去,徑直進了屋子。我和長風趕緊出了院門,剛出來,就看到有兩個人朝這邊走過來。我們忙朝反方向走了幾步,那兩個人進了剛才的院落。是請來的大夫?我們拐到了前面的一個衚衕,這才稍微安心了些。直到十多分鐘,才聽到那些人又亂哄哄地從那戶人家出來。
當週圍再次靜悄悄的時候,長風一拍我肩膀,便又繞了回去,我不情願地跟上去。長風一推那家的院門,果然沒有閂,長風透過窗縫向裡看了看,便拉開屋門進去了。
屋內的東西很簡單,靠右有一張矮矮的床鋪,一個老者坐在矮床邊,苦著一張佈滿皺紋的臉看著床上躺著的少年。床邊有一個櫃子,也是石質的。地中央放著一張石桌,桌子上堆了許多饢。
長風走過去,老者見我們兩個進來,有些不知所措地站起來,長風擺擺手,便坐過去給少年號脈。我這才看清那老者不就是我偷他饢的老人嗎,想必那少年就是高聲叫嚷的那個了。完蛋了,這不是自投羅網嗎?我低了頭,把臉扭向一邊,希望他認不出我。有一分鐘的功夫,長風起身說:“不用難過,這孩子的病我能治。”
長風又坐回去,拿出他的寶盒,裡面有一副銀針。然後伸手解開少年破舊的上衣,在他的百會、印堂、人中、膻中、氣海、關元分別施了針,五分鐘後,長風飛快地拔下針來,把他扶坐起來,脫下他的衣服,在他後背的肺俞、心俞、肝俞、三焦俞、氣海俞、關元俞分別點了點,再用手指劃下來,最後一拍他的後心,少年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老者一見,猛地把長風推到了一邊,大叫道:“你幹什麼!”
只見那少年,慢慢睜開眼睛,笑了一笑,說了一句什麼,老者頓時破涕為笑,用手擦去他嘴角的血漬,對少年說了一句話,然後扶著少年下了床,朝著長風深深地鞠了個躬。長風忙扶住他們,突然那少年尖叫了一聲,我一抬頭,看到他正盯著我。頓時覺得一張老臉緋紅,尷尬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