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看過去,發現達奚長歌沒有影子。
或許是恍惚了一下,或許是因為在烈日下的時間太久了,所以有些眼花。在這樣的沙漠之中頂著烈日一直看,眼睛難免會出現問題。所以當安爭揉了揉眼睛再看的時候,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他看陳少白,陳少白在看他。
“算了。”
陳少白站起來:“這不是我們的故事。”
安爭嗯了一聲:“一直都不是。”
齊天撓著頭髮走過來,撇了撇嘴:“你們倆又在發什麼瘋?搞的好像很深沉很有想法似的。說起來你們倆加起來的年紀也沒有我年紀的一個零頭大,所以你們倆不要做出一副看破世間的表情好不好。”
陳少白笑起來,摟著齊天的肩膀:“真他媽的羨慕你,活了那麼久,居然還這麼傻。有些時候,傻一些真的是好事。”
齊天:“你什麼意思?”
陳少白:“我想喝酒,你陪不陪?”
他和齊天看向安爭,發現安爭站在沙丘上面依然看著飄渺城的方向,手裡拎著一個酒囊,一大口一大口的喝。那大大的一袋子酒,喝了一半,剩下的一般灑在了沙子上。
“咱們去浪吧!”
安爭回頭喊了一聲,陳少白笑著點頭:“大風大浪的浪!”
三個人勾肩搭背,朝著西南方向而行。那裡是仙宮的方向,雖然不知道能不能進得去,可飄渺城的事已經結束了。他們本來就不屬於車賢國,不屬於這個故事。他們三個對於飄渺城來說,對於達奚長歌來說,對於無擇來說,甚至對於整個車賢國來說都只是過客而已。
飄渺城,城主府。
達奚長歌坐在書桌前發呆,他面前的桌子上擺著兩件東西。。。。。。一串佛珠,一個缽盂。他拿起茶壺往缽盂裡倒滿了水,想端起來喝一口。然後他的表情僵硬住,眼睛裡出現了迷茫和恐懼。他低著頭,看著缽盂裡的水映照出來的他的臉。
為什麼那麼年輕?為什麼那麼慘白?
他看向窗外,手在發抖。
城外一百六十里,安爭問齊天:“猴子哥,你說你已經活了那麼那麼久,在你那看起來近似無限的生命之中,有沒有一個讓你動心的女人?”
齊天一擺手:“我哪有時間管那麼多!”
陳少白問:“猴子哥,那在你那近乎誣陷的生命裡,有沒有一個讓你在意的男人?”
猴子楞了一下,眼神裡弧線出現了一抹悲傷,他笑了笑,轉頭不看安爭他們。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他點了點頭:“有。”
“啊?是誰?”
“一個。。。。。。討厭的和尚。”
齊天抓起一把沙子,然後揚掉。就好像從記憶裡抓出來一把過往,然後扔掉。
陳少白:“握不住的沙,乾脆揚了它?”
齊天:“滾。。。。。。”
距離他們大概幾百米之外,一個沙丘上趴著兩個人。這兩個人身上披著一種很奇特的斗篷,斗篷的顏色會因為環境的改變而改變。雖然距離只有幾百米,但是他們卻絲毫也不擔心自己會被安爭他們發現。這斗篷極其完美的模仿了地形和環境,哪怕就是站在他們身邊都不會察覺到腳下趴著兩個人。
而且這斗篷還有其他的功能,其中之一是隔絕使用者的氣息,保證不會被人發現。還有一種是說話的聲音都會被隱藏,只有穿戴著兩件同樣斗篷的人才能聽到彼此的話。
其中一個人臉上帶著面具,一種很奇怪的面具,整個面具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漩渦。面具是紅色的,好像學海之中的漩渦。而漩渦的那個點則在右眼的位置上,也只有右眼的露出來的。他一直盯著安爭他們,一眨不眨。那眼神很複雜,複雜到沒有人可以理解。也許就連他自己都沒有辦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