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卻聽的很清楚。
“不記得了,不重要的事,向來記不住。”
談山色笑起來:“我記得,前前後後,一共十一次。我勸你站在我這邊,因為我覺得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樣。在你看來這樣的事不重要,甚至有些無聊。可是在我看來,這很重要。雖然到現在為止,我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心裡有這樣的感覺。”
安爭回答:“因為你覺得你阻止不了我,而我可以阻止你。”
談山色沉默了一會兒後問:“找到答案了嗎?”
安爭笑起來,他知道為什麼談山色沒有下令立刻動手了。那十八門離火炮旁邊的修行者緊張的都在發抖,可是談山色的命令就是不下來。那是因為,談山色也好奇,非常非常的好奇,甚至可以說那是他的心病。
“找到了。”
安爭笑著回答:“但我不告訴你。”
安爭在尋找自己的過往,談山色何嘗不是一樣?他甚至比安爭還要迫切,他想要得到的不僅僅是答案,還是一種歸屬感。他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麼,卻不知道誰給了他這個使命。
“你是真的太聰明瞭。”
談山色站起來,走到城牆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安爭:“你知道,我心裡也好奇,我也在尋找。所以你故意說你找到了,故意說你不告訴我,這樣一來我就猶豫到底該不該立刻殺了你。”
安爭點了點頭:“你說的對著呢。”
談山色沉默了一會兒:“如果你告訴我,我可以放曲流兮和古千葉一條生路。”
安爭:“然後殺了我?”
談山色道:“難道這還需要猶豫不決嗎?你這樣的人,犧牲自己換兩個女人的性命,尤其是在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的生命,你不是應該立刻做出決定嗎?犧牲自己,正是你的追求啊。”
安爭:“屁哦。。。。。。。犧牲自己,那是你的追求吧。我得好好的活著,這樣的話你們這樣的人才不能好好的活著。只有我活著,在我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才能一直重要下去。”
談山色忽然發現,自己在安爭面前不如以前那麼自信了。曾經的他覺得安爭只不過是自己手心裡的玩物而已,自己想要殺了他,隨時隨地都能。然而現在,這種自信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消失不見了。
“安爭,你告訴我真相。”
談山色沉默了更長的時間後說道:“也許我會改變了呢?如果我因為知道了真相而不再如以往那樣,你活著都變得輕鬆起來。”
“交易?”
安爭問了一句。
談山色點了點頭:“交易。”
安爭微微昂著下頜:“那對不起,我這個人,從來不拿自己的生命和自己在乎的人的生命做交易。”
他往前垮了一步:“還不動手?”
這一步出去,外面的人全都向後退了一步,如此整齊。
安爭掃了一眼那些人,然後從空間法器裡取出來一罈酒:“我們來自一個時代,同屬一個江湖。本來我想著,這個時代的人幾乎人人想把咱們都殺了,我得拼盡全力的把你們帶回去才行。現在才醒悟過來,我做不到。帶回去你們?真不如殺了你們。從一個地方來的人也算是老鄉了,知道我取出一罈酒想要做什麼?”
安爭把那一罈酒放在地上:“可不是和你們喝一碗酒斷絕關係,而是等殺光了你們我自己喝了解渴。”
轟!
一個修行者實在是忍受不住那種巨大的心理壓力了,直接點燃了離火炮的引信。一顆燃燒著熾烈火焰的炮彈轟向安爭,帶著長長的尾焰,就像是劃過了天際的流星。
安爭看著那離火炮的光束直接飛過來,卻沒有移動。
砰!
炮彈被安爭抓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