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媽媽起身之後也笑道:“勞老夫人記掛,我們家老夫人一切都好。世子妃近來也是頗為康健,上次回府還和老夫人提起來貴府的四夫人和四姑奶奶。世子妃在京城,王府又和薛大人府上那麼親近,貴府的四姑奶奶和我們世子妃也是經常來往的。四姑奶奶膝下的兩位姐兒辦滿月酒的時候,奴婢還跟著我們家老夫人去了薛大人府上吃了酒呢!這次奴婢來蘇州,老夫人也叮囑了奴婢,一定要去貴府給您和四夫人請安問好。”
孟老夫人見邢媽媽言語中頗有親近之意,雖然有些不解,但自也是沒有不滿意的,連忙客氣道:“嗐,倒是勞煩你們家老夫人惦記。我們家這麼多年呆在蘇州,倒是和京城的姻親少有來往,難為你們家老夫人和世子妃還記著我們這門親戚。我們家珞姐兒在京城,也有勞老夫人和世子妃照看了。”
邢媽媽忙口稱“不敢”,一面道:“奴婢來之前,我們家老夫人就說了,什麼照看,原是世交,又是老親,這都是應當的。薛家大奶奶更好,也不自尊自大,所以兩邊裡才走的親密。”
邢媽媽又奉承了幾句,便走到薛夫人面前福身請安道:“奴婢見過四夫人,這兩位就是薛大奶奶的嫡親妹子吧,可真真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這人品相貌和薛大奶奶一樣,都是天底下都難尋的!”
喬梓璃站在母親身邊,被這邢媽媽的一番諂媚到了極點的誇讚嚇得有些呆滯,自己如今這白白胖胖的模樣,頂多能讓人說上一句玉雪可愛,哪裡來的和兩個美貌端莊的姐姐相似的地方啊?
喬梓瑤則落落大方的衝著邢媽媽微微笑了笑,薛夫人則溫和道:“媽媽過獎了。我如今還依舊記得,當年我出嫁時老夫人特意去給我添妝,沒想到這一晃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我這幾個孩子都這麼大了,也一直沒機會回京城給她老人家請個安,倒是有勞老夫人在京城照看我的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女。還請媽媽回去時替我給老夫人帶個好,就說等我什麼時候回了京城,就帶著這兩個女兒去給她老人家請安。”
邢媽媽能成為定西侯府老夫人的心腹,自然也是個人精,此刻自然也聽出了薛夫人這話裡話外的親近之意,面上的笑意更深了,一面道:“奴婢一定把話帶到,老夫人知道夫人這麼惦記著她,一定很高興!說起來,這次老夫人也有禮物讓奴婢給夫人和兩位姑娘帶來。本來奴婢還想著,等過幾日再去府上拜訪,好給您請個安,再把禮物帶到。如今既然在這兒遇見您,那奴婢就不再跑一趟了。這離年關越來越近了,奴婢也要趕著回京去忙活差事,還望夫人恕奴婢失禮了。”
薛夫人口內忙道“不敢”,那四名婆子早就下去,領進來了四個穿著統一的綠衫黃裙、手裡捧著八匹尺頭和兩個首飾匣子的丫鬟。
邢媽媽一一指著那八匹名貴華麗的尺頭道:“這兩匹大紅的繚綾還有這個首飾匣子裡的一套紅寶石赤金頭面是送給夫人您的,老夫人送給二姑娘的是這四匹煙霞綠蟬翼紗和匣子裡的一支彩蝶雙飛滴碧璽珠子流蘇墜的赤金步搖,送給三姑娘的則是四匹大紅底孔雀羽織金妝花緞子和一把雙魚送吉赤金瓔珞紅寶福鎖項圈。老夫人說了,東西不是多貴重,不過是圖個料子和首飾的新鮮花樣罷了,也是我們老夫人的一片心意。”
喬梓璃看著眼前八匹花樣繁複、極為難得的料子和那兩匣子明晃晃的首飾,以及那首飾匣子上貼著的代表著這是內造之物的鵝黃箋子,再看看一旁南喬郭夫人看著這些東西時眼紅的表情,就算是她再不機敏,這會子也明白這份禮物的珍貴和定西侯府對自家的態度了。
定西侯府,她對這家子的瞭解倒是不多。
只知道當年高祖開國時,第一任定西侯乃是開國的元勳,追隨著高祖南征北戰、立下汗馬功勞。後來高祖稱帝,本欲封他為異性王,卻被第一任定西侯婉拒了,執意只做了個侯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