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最先到來的,會是嗅覺靈敏的‘獵犬’們。
但自己負責的工作,只是把石鼠鎮打包賣出去。
有一個好價錢,賣給誰都不差。
所幸,四處開設賭場和放高利貸的黑色轉換者們,在沼澤地是數一數二的開幣足。
索托一邊與負責交涉的的蜂人王子相談甚歡,一邊打量對方的隨從。
兵蜂成員們身著皮甲,錘頭鯊般的大腦袋眼神兇戾,手中的月亮砍刀更是向內凹陷泛出危險的弧度,一看就是不易與的精銳。
唯一讓索托有些意外的,是一個工蜂。
這工蜂雖然也身著黑色轉換者的制服,款式則要破舊許多,洞口下面都露出了獵戶用的綁帶。
更顯眼的是,他的腰間還隨身掛著一把老舊陳鏽的鐵弩。
竟是個工蜂弩手。
這確實少見,索托才不自覺多看了幾眼。
然而,看工蜂的打扮,就是個黑色轉換者的低階成員。
在席間幹得也是端茶送水的工作。
看來不過是個普通的侍從,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
索托移回目光。
——蒼翠則如表面上那樣,服侍著幾個黑色轉換者,默默無言。
他如今的地位,確實已經降格為了侍從。
連一個普通幫眾都不如。
這都是拜上次搜捕通緝犯的行動失敗所賜。
那個沙克女孩引來沼澤速龍群,撞飛了小隊長,並藉此脫身。
獸群狂猛,不少黑色轉換者被踩成肉泥,蒼翠是憑藉靈活的身手躍上樹梢才倖免於難。
他們的那個蜂人王子小隊長,居然奇蹟般地沒有死掉。
只是四肢殘廢,半身不遂。
倒也比死輕鬆不了多少。
一次行動,不僅讓通緝犯從他們的防線逃脫,成員還損失慘重。
事後。
小隊長在彙報時,把鍋都甩在了蒼翠頭上。
即便這個工蜂弩手,才是最先感知到獸群蹤跡的人。
甚至就連小隊長自己,都得到過蒼翠的提醒。
——也可能正因如此,高貴的蜂人王子隊長,才覺得更加難以忍受。
蒼翠順理成章受罰。
至於剩下的隊員,雖然大多數人因為他的提醒攀上樹梢存活下來,但他們還是不介意推出這麼一個新人替罪羊,免去責任。
蒼翠花費了許久才恢復過來,身上平添幾道粗糲的傷痕。
最後就這麼被打發來做一個隨軍的底層侍從。
這倒也是工蜂的本職工作。
蒼翠在蜂巢的時候,並不陌生,幹起來麻利熟練。
雖然某種程度上。
他就是因為這個,才離開的蜂巢。
談判已至尾聲,進行得也很愉快。
對大頭領、索托這樣的高層或親歷者中層來說,石鼠團當前的境況不是秘密。
但對一般的沼澤民、幫眾。
沒有資訊收集渠道,真相謠言混雜,他們對石鼠團大營一戰的結果,瞭解得還是不知全貌、撲朔迷離。
蒼翠作為侍從,卻有了全程旁聽的機會。
他從隻言片語中,拼出當前局面的資訊,暗暗心驚。
曾經,就像所有人一樣。
蒼翠也並不看好,沼澤忍者獨自對抗五大派系的結果。
然而,正是在這樣的共識下。
石鼠團居然被打得大頭領身死,殘存成員龜縮在一角,不得不對向曾經的競爭對手屈服、笑臉相迎。
連祖宗本都要守不住了。
而且……
‘那個刺客真是了得。’蒼翠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