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樓層。
彷彿那個無畏者逃脫的地方,重要性還比不過這下層的監牢。
沙克士兵紛紛起身跟上。
巴彥沒有動,其他人也沒空管他,就這麼把他留在了原地。
他循著灼燒的痕跡慢慢走著,時不時低身檢視。
最終,沙克人翻開草灰堆,從裡面拾出一個小物件。
——是一枚鋼製的齒輪,哪怕已經被火焰燻黑,還是能看出它做工的精緻。
“火,真的是骸骨團放的麼?”他心中思索。
“火勢從下往上,愈演愈烈……如果骸骨團的行動不及時,連同剛脫困的無畏者,都會被燒死在塔上。”
而放火之人本身處在下層,他才是距離逃生通道最近的人。
既能一舉殲滅塔中警衛和骸骨團,還能保證自己的安全……這是何等的心性。
當然,巴彥知道自己可能是多想了。
比起這種猜測,無論是塔中警衛要同歸於盡、重罪的囚徒報復社會、或單純的骸骨團失手縱火,都更加合理。
但巴彥自己的行事風格就是,萬事要考慮到最壞的可能性。
他環顧四周,這裡應該就是火起的地方。
巴彥想象著當時的情景。
在最壞的猜測下,那個站在這個位置的,簡直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這條情報,巴彥不打算告訴大山穆凱。
這位城主剛才的反應令他生疑。
或許縱火本身就是他安排的。
監獄塔的出口洞開,聽聲音,城主等人已經離開了這裡。
一陣清涼的風從大門湧入,混雜著塔中灼熱的空氣,捲起一陣旋風。
巴彥忍不住用手捂住眼睛,遮擋飛舞的灰燼。
就在這時,他的頭巾松落了下來,露出它包裹住的犄角。
——是被齊齊斬斷的。
巴彥無聲笑笑,重新包好了頭。
他想起大山穆凱臨走前的話,低聲道:
“沒人能保證知識不會帶來毀滅。
不過有了它,我們至少還能夠重建這裡呢,以及……”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說出口。
但從過去到現在,巴彥在心底裡已經重複了無數遍。
——以及重建沙克王國,重建這個我愛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