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手撐著林縛的胸口從他懷裡掙扎出來,又為自己剛才的驚惶覺得很不好意思,沒有臉抬頭再看林縛,轉身掀簾就要逃出窩棚去,沒注意門口站著兩人,又嚇了一跳,驚叫起來,抬頭看是晉安侯江寧進奏使奢飛虎之妻宋佳跟奢飛虎的妹妹奢明月。
宋佳與奢明月還給突然從窩棚裡闖出來的柳月兒嚇了一跳,看見嬌媚無端的柳月兒臉上眼跡未乾卻又滿面羞紅的轉身就跑開,一聲招呼都不打,她們心裡還覺得奇怪。
旁邊的林景中幫奢家姑嫂將窩棚前遮風的簾子挑開,奢家姑嫂才看到林縛滿身血跡的站在窩棚裡。窩棚裡再沒有其他人,奢家姑嫂自然將柳月兒剛才驚羞逃跑的情形聯想到不好的事情上去。奢明月滿心的不屑,心想此地生如此慘劇,林縛竟然有心情調戲、欺負美婢,當真不是什麼好種!她本來不想過來,但是嫂嫂強要她過來,說是奢家女人能為奢家做的事情就這些了,她才勉為其難的過來,現在又想到當初在馬車裡給林縛上下搜身的事情,當時只是驚惶與害羞,這時候卻覺得有些厭惡了。
宋佳卻不覺得男兒好色有什麼不好,她還就怕林縛滴水不進無法籠絡,說道:“我家飛虎聽到河口昨夜遇襲生慘案,憂心如焚,流民也是父母所育、天地所養,他脫不身來慰問傷者,妾身與明月過來聊表心意……”
“多謝少侯爺、少夫人、明月小姐有心了。”林縛感激道。
林縛讓林景中將遮風簾子揭到窩棚頂上,他總不能留奢家姑嫂在外人看不到的密室裡說話。宋佳與奢明月送來這邊最緊缺的傷藥,還有上百床棉褥子以及大量的漆布,這的確是河口緊缺的物資。
宋佳、奢飛明由林縛陪著去看望昨夜遇襲的傷者,也暗中留意其他募工流民的狀況。沒有想象中的慌亂,狼籍不堪的營地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血跡一時難以清洗,有人拿鐵鍬將染了血跡的土翻起再踩實;在清理出來的黑色灰燼遺蹟上,一群人正重新搭建窩棚;在營地的周圍給拿燒灰灑出一條線來,一群人正沿著灰線打木樁子。江寧府兵馬司派出一隊馬步兵駐紮在河口大堤上警惕,周邊還有兵馬司跟按察使司的密探身景,宋佳還看到在營地的一角有群人或蹲或坐的擠在那裡削竹籤子。竹籤子根上還拿繩子緊紮了一個十字底託,一眼看到就知道這些會當成荊棘灑到木樁子外圍,防止再有人像昨夜那樣不聲不悄的摸進營地來,甚至還有些人拿毛竹竿子削尖了頭當竹槍在木樁子範圍之外的外圍警戒。
宋佳心裡暗想:當真不能因為林縛給人偷了營就小看他了,這營地裡都是一些未經歷世面的流民,能在昨天受到如此傷亡之後,沒有崩潰,還能這麼迅的將這些流民井然有序的重新組織起來,當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林縛倒不介意奢家姑嫂看到這些,這裡昨夜生這麼大的慘案,這幾天會不斷有官員過來視察表示慰問,無論是要看顧悟塵好戲的,還是過來安慰這邊的,他想將這邊遮掩都遮掩不住。因此,他還不能明裡就用曹子昂、吳齊以及葛氏兄弟手下的那些人手,甚至在按察使司與江寧府兵司使的暗探潛藏到河口周圍,他還要讓曹子昂他們更低調一些,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林縛看著宋佳那雙滴溜溜的漆黑眼珠子往營地四周轉動,他知道奢家姑嫂過來是想要洗脫嫌疑,表示奢家此時無比重視與顧悟塵搞好關係,斷不可能幹下這等蠢事。的確,此時的奢家是不會如此絕決的幹下這等蠢事,但是以後就難說了。
將奢家姑嫂及隨行護衛送走,一旁默不作聲守在林縛身邊的周普說道:“昨天扣下的三名暗樁子只怕不是奢家的人……”
林縛點點頭,他從奢家姑嫂臉上看不絲毫的異常,但是那三名暗樁子也不應該是曲家的人,不然曲家昨夜襲營會更警惕,不至於連獨子都給這邊輕易的摸走暗殺掉了。
“曲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