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韓賓應道。
“你先過去吧,照著計劃行事,先將錢莊案丟擲來,看能不能將王學善嚇一身汗。不管能不能成,這次過後,你都隨我離開江寧,我身邊也缺人手。”奢飛虎說道。
“嗯!”韓賓應了一聲,便跟採荷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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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江南已是酷夏,後園子裡種滿修直的翠竹,走進竹林裡,便覺得換了一番世界,頓覺清涼——陳如意穿著輕薄的裙裳,斜靠在竹榻上,肌嫩如雪,看著王超過來,要欠起身子,說道:“奴家這身子病殃殃的,害王大人在藩樓空等,實在過意不去,還要勞王大人過來走一趟……”
“說哪裡話?”王超眼睛瞅著陳如意露出來的yù足,晶瑩剔透,與之相比,懷中錦盒裡的南珠也成了俗物,便覺得陳如意一蹙一笑都叫他心魂顛倒,要挨坐過去問侯,又怕唐突了佳人,傻愣愣的站在那裡,笑道,“不過來看一眼,也實在放心不下,如意姑娘的身子可曾好些?”
“什麼叫好,什麼叫不好,”陳如意欠起身子,拉住王超的手,說道:“王大人能過來說話,奴家便覺得好些了……”
王超如墜雲夢之中,坐過去,便覺得馨香撲鼻,陳如意的小手握在手裡,彷彿握著一方溫潤的軟yù。陳如意斜躺著,裙衫輕薄,落在身上,腰陷下去,豐滿的tún又高高隆起,曲線叫王超看得心緊,下意識的要嚥唾沫。
“這幾天都病殃殃的躺在園子裡,外面有新鮮事發生也不曉得,王大人可撿幾樁有趣的事情說來給奴家解解乏。”陳如意嬌聲說道,聲音軟得要將人的骨頭化掉。
“還不是為吵吵嚷嚷為謝朝忠領兵出征的事情鬧騰!”王超說道。
“有什麼好鬧騰的,趕緊讓謝朝忠領兵離開江寧的好,跟著蒼蠅似的,趕都趕不走,”陳如意蹙著眉頭,提到謝朝忠,頗為厭煩,“奴家整天躲在園子不出去,有一半是病,是一半是怕謝朝忠過來糾纏奴家。王大人也曉得,奴家有幾分虛名,但你們一個腰粗膀子壯的,奴家病殃殃的身子,是一個都得罪不起……”
王超眉頭微微蹙起,謝朝忠最近為出征的事情頗為用心,很少流連花柳之地,要是他領不成兵留在江寧,自己怎麼跟他爭陳如意?
陳如意窺著王超的臉sè,伸手招了招,說道:“王大人,這領兵之事,你是怎麼看的?”
“我怎麼看?”王超一笑,他自然不希望淮東再得勢,餘闢疆也三番兩次的暗示要他王家支援謝朝忠出征一事,他倒沒有什麼意見,但他老子顧慮重重。
謝朝忠勝,對他們沒有大利,敗則有大憂,何苦去趟這渾水?即使王超心裡認為謝朝忠領兵出征也能輕而易舉獲得大勝,但對這事也沒有特別的熱衷。
王超笑道:“要是如意姑娘覺得謝都統厭煩,我當然也是希望他離開江寧。”
“說起這事來,奴家倒想起前幾天聽到一樁事,可是跟王大人你有關呢?”
“什麼事能跟我相關?”王超笑問道。
“謝朝忠要領兵,聽說陳相是第一個會出來反對的,”陳如意說道,“大家難免會猜陳相到時候會怎麼反對—前些天藩季良在藩樓裡喝醉了酒,說戶部有大案可挖,管保能堵住餘心源的嘴。我曉得餘心源要算謝朝忠的姑父,餘心源要是倒大黴,謝朝忠受牽累,自然沒有辦法領兵出征。但叫奴家不明白,餘心源是左都御史,八輩子跟戶部打不到一塊去,藩季良說要從戶部挖案子,怎麼能扯到餘心源的頭上?只是藩季良當時酒醉得跟死狗一樣,怎麼問都不說,真是好奇心殺貓,奴家這幾天都想著這事,這不找王大人來打聽了……”
王超彷彿寒冬臘月給冰水澆過一般,彷彿給踩住尾巴的貓似的站起來,抓緊陳如意的手腕,問道:“你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