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用去餵狗,他孃的也知道吠叫幾聲!”
軍山水寨就在近旁,寧海鎮一營精銳駐守其中,坐看盜襲觀音灘,叫林縛如何不恨?
敖滄海不說什麼,臉陰沉著,只是示意武卒與流民壯勇做好登岸作戰的準備。
林縛“噔噔噔”走下底船囚室,示意看守武卒離開,一腳將囚門踹開,惡狠狠的瞪著杜榮問道:“除你之外,奢家二公子還有什麼主事人在平江府?”
杜榮手足給鎖上鐵鐐,有些不適應艙門猝然給開啟的強光,抬手遮住額前,眯眼看向氣急敗壞的林縛,疑惑的問道:“秦子檀派人襲擊西沙島了?”聲音相當的冷淡。
“秦子檀!”林縛嘴裡嚼著這個名字,才知道梅溪湖口將杜榮劫下來,卻放跑了另一條大魚。
他們從嘉杭府出海才兩天的時間,東海寇的主力斷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完成會戰從太湖撤出來襲擊西沙島,襲擊西沙島只可能是給奢家籠絡——準確說是給奢家二公子奢飛虎籠絡、聚集在太湖西山島寨的那一群太湖盜。
聚眾太湖西山島的太湖盜人數有近千人,都是魚龍混雜的烏合之眾,實際的戰鬥力並不強,但是當東海寇主力追擊寧海鎮水師尋求會戰並破襲太湖沿岸府縣、寧海鎮水師消極避戰、地方駐軍及鄉勇疲於奔命、林縛為避開太湖戰事出海繞道鞭長莫及之際,秦子檀率太湖盜襲擊防守空虛的西沙島卻綽綽有餘。
林縛等不及小船來接,大船近岸後,他就跳下船,趟過沒及胸口的淺水登上觀音灘。
被掠襲後的觀音灘救災營地能給縱火的都已經成廢墟,已經建成有齊胸高的圍樓外牆多處坍塌,給燒得焦黑,從觀音灘往上,遺落的折戟斷刃箭矢觸目皆是,凝固的暗紅色血跡觸目驚心。
林夢得半邊臉都是擦傷血疤,左胳膊拿白布吊在脖子上,胡致庸眉給燒去半片,沒有受什麼重傷,與趙青山站在築成才半截長的石壩上迎接林縛。
林夢得嗟息嘆道:“你快去見見傅先生吧,傅先生從昨天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能不能撐過去,就看今天了……”
林縛胸口如遭重鍾,眼前一陣黑,拿腰刀拄住石壩地,強作鎮定,問林夢得:“其他人傷亡情況如何?”
“湖盜昨日午時來襲,約千餘眾從觀音灘強行登岸,”林夢得看著身後慘狀,痛心的說道,“其時,尚有五千人災民未能及時撤離,傅先生、周普率武衛與臨時組織起來的民勇六百餘人沿灘攔截,且戰且退,最後退入圍樓牆壘內據守。所幸趙虎、趙青山昨夜及時來援,湖盜才退去,只是牆壘裡還能拿著刀矛站起來已不足半數,確認無望救活者已經有九十四人,還有五六十人傷勢十分的嚴重。傅先生身上槍傷、箭傷無數,左臂齊肘被刀斫斷。武延清先生隨船過來,傷藥也用足,只是傅先生到這時還沒有醒過來。我們被圍牆壘之中,湖盜還分出部分人馬深襲島中,觀音灘解圍後,周普與趙虎率眾追擊,此時尚不知島上其他幾處的傷亡。”
“你們帶了多少人過來,河口那邊做何處置?”林縛問趙青山。
“接到報信知道西沙島有匪襲之憂後,七夫人使我率鄉勇與趙虎率武卒共二百人乘船趕來,”趙青山答道,“四日前顧大人擢升按察使的公文抵達江寧,顧大人此時在江寧……”
有顧悟塵在江寧,河口自然無憂,再說李卓也不會任湖盜大股集結進入江寧境內;林縛深吸了一口氣,要去臨時看望傅青河,此時軍山水寨駛出六艘戰船往這邊過來。
林縛冷眼看過去,毅然下令道:“箭警示,拒其登島;爾等做好迎戰準備,軍山水寨戰船敢接近灘岸一箭之內,即為敵侵,殺無論!”
“林大人,魯莽不得!”李,“軍山水寨的官兵為寧海鎮所轄,西沙島終是軍山水寨江防治轄,實在沒有藉口阻擋他們登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