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九華建內河碼頭。
江淮之間的沿海地區,由於潮水頂託的作用,使得近海處沙淤水淺,不利大船靠岸停泊。但,由於潮汐運動規律,使得淺海淤沙間也存在少量的深水航道,大型海船可以直接靠岸停泊,成為江淮之間少有的天然海港。
早在千年前,當地人就從近海淤沙間發現鶴城水道,出海漁船在此聚散,鶴城漁港的形成時間要遠遠早於鶴城草場,也要比運鹽河挖掘早數百年。
待運鹽河清淤事結束,鶴城透過運鹽河與西山河水道與崇城相接,比繞走江門要近百十里,將成為除崇城外的另一個重要港口要塞。
除了新崇城、西沙島之外,南遷者將有相當一部分人分散到鶴城、江門、九華等塞安置。
林縛與孫豐毅、周廣南以及安置在鶴城的兩百餘戶的南遷者在鶴城港登岸,其他人則隨船隊繼續南下,繞過鶴城東南的沙角,從江門進入揚子江。
林縛歸程未定,崇州這邊也無法提前安排迎接事,除王成服來,只有在附近組織運鹽河清淤事的林夢得、李書義、孫敬堂、葛司虞等人聞訊趕來鶴城相見。
相比北地的酷寒,二月中旬的崇州已經不那麼寒冷。
林縛穿著青衫夾襖,站在海塘上,為孫豐毅、周廣南等人介紹鶴城眾人及風物。
“相比戰前,在鶴城塞的外圍築了一道夯土城牆,如今已成縱四百餘步、橫六百餘步、內藏船塢、外濱海港的大城,單純以佔地規模及內外城來說,鶴城比新崇城要大得多,”林縛笑道,“王成服是鶴城司巡檢,這邊的情況,還是由他給大家介紹……”
宋小波才是鶴城的真正主官,王成服的鶴城司巡檢還是林縛私設,他倒是很規矩的過來相迎,又很老實的先告辭離去。
王成服給林縛及諸公作揖行禮,說道:“鶴城規制雖大,但遠遠稱不上雄城、堅固。崇州夏秋多豪雨,土質又鬆軟,城牆僅是夯土版築,堅固不足,易崩坍,還需要外砌青磚包覆。此外鶴城濱海,易受大風海潮之災,接下來還要對海塘進行加固,還要在海塘內外種植大片的雜林,以防海防風護地護堤——等真正的新鶴城建成,還需要相當長的時間及持續投入。”
“除了保護鶴城不受風潮之災外,海塘及防海林帶可以繼續往南延伸,那些寸草不生、易受海潮灌漫的灘塗地就有條件改造成良田,”林縛對周廣南、孫豐毅等人說道,“我不贊同你們在崇州圈買田地,但是你們要將銀子投進來建海塘,將這大片的灘塗改造成桑棉田,我是舉雙手支援的……”
鶴城除草場外,倒有近半土地是沿海灘塗、沼澤,真要花大力氣開墾起來,在草場之外再得百萬畝地輕而易舉。
開墾西沙島,一半年的時間,開墾桑麻棉稻麥等良田近十六萬畝。但是林縛前後投入超過二十萬兩銀,僅米糧一項運上島就有二十四萬石之巨,還要加上近三萬人持續一年半的辛苦勞作,才有這樣的成果。
中原、山東大戰,流民大量南涌,勞力不缺,但是林縛這時候要將手裡的資源集中起來去建設江東左軍及靖海水營,手裡沒有在鶴城東大規模建海塘、開墾荒灘的資本。
林縛不希望孫、周等南遷宗族與崇州當地人爭地,但是推他們來鶴城建海塘、開墾荒灘,有百利,也不會引發南遷宗族與當地勢力之間的矛盾。
林夢得笑道:“孫、周兩位兄長當真先要去西沙島看看,與天鬥,才叫其樂無窮。兩年一座江濱荒島,硬是給我們開出十六七萬的良田來,叫許多再次經過西沙島的人都瞠目結舌……世人皆說大人之謀算在戰場,卻不知戰場之外才是見真功夫的地方。”
孫豐毅、周廣南都比林夢得年長一些,遂以兄長相稱;孫、週二人都知道林夢得實為崇州核心人物之一,謙恭回禮:“大人之謀,我等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