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拿去換林大人出兵得了,”梁文展笑道,“嶽督知道陶春來淮安,不足以說動林大人,這是要府尊幫陶春支招啊!”
“啊!”劉庭州拍了拍額頭,恍然大悟,自嘲笑道,“老夫當真是老糊塗了,當真是老糊塗了。”
劉庭州站起來吩咐園子外守候的家人,說道,“快派人去驛館請陶將軍過來……”又對梁文展說道,“你也留下來,幫我出謀劃策!”
梁文展說道:“此等秘事,嶽督不會想讓第三人知曉,府尊大人若能說動林大人出兵,密摺自然是要銷燬不留痕跡……縣衙還有事情,我要趕著去處置。”
劉庭州捋須思忖,點點頭,說道:“那也好,陶春這邊,我替他想想主意……”
梁文展坐轎出了府衙後宅,吩咐轎伕往縣衙走。
官署是前衙後宅,梁文展跟劉庭州都是異地為官,家小都住在衙署後宅裡。轎到州橋,縣衙就在橋南,梁文展掀起透氣極好的絲簾子,問前頭引路的家人:“肖校尉今夜是在南門守值?”
“是。”家人問道。
“那走東門,我想起北灘有樁事沒有處理,要趕著出城去,你先趕去東門備一輛馬車,不要搞出什麼動靜。”梁文展說道,便放下簾子,不動聲色的坐在轎子裡。
林縛在北灘行轅剛剛睡下,孫敬堂便親自過來通傳淮安知縣梁文展求見。
營帳四處漏風,除了蚊蟲多些外,炎炎酷暑裡,倒也沒有什麼不好。
林縛披衣起來,問孫敬堂:“這大半夜的,梁文展能有什麼事情?”
築堤安置新卒丁口,孫敬堂與梁文展接觸最多。
這大半夜的,梁文展先找孫敬堂,孫敬堂又親自跑來通傳,林縛撓著腦門,想不出梁文展能有什麼事。
孫敬堂說道:“倒也沒有說,他倒是輕車簡從,行跡頗為神秘……”
林縛搓了搓臉,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些,不趁涼爽時多睡一會兒,天亮後就熱得睡不著,既然梁文展有要事密奏,他也不能不理,也不換官袍,穿著薄褂子,說道:“讓他進來吧……”
梁文展隨孫敬堂進來。
林縛不想這麼夜驚動隨扈,請梁文展坐下,拿起涼茶壺就給他與孫敬堂分茶,這本是他隨意之極的事情,孫敬堂等人也不以為怪,梁文展卻是惶恐。
梁文展見林縛如此客氣,只當林縛已窺透他的來意,便不繞彎子,直接將嶽冷秋三本密摺的事情相告。
“淮東制置使啊!”林縛倒也頗為意外,沒想到嶽冷秋會下如此血本,朝梁文展作揖說道,“今夜之情,林某人當不會忘。營中耳目眾多,我不便相送,夜裡也不安全,我就讓敬堂代我送文展你回城去……”
在淮安,除了秦承祖代林縛在沐口營寨掌兵外,孫敬堂實是崇州系在淮安最重要的人物了,林縛讓孫敬堂親自護衛他回城去,梁文展便曉得此行不虛,行禮告退……
待孫敬堂送梁文展離開,林縛將馬潑猴喚起來,說道:“送我去綠柳園……”
馬潑猴嘿然一笑,自以為是的說道:“我就說呢,這麼熱的天,孤枕難眠,大人何必跟著我們這些光棍漢子在營中苦熬?大人白天來營中,將士們就知大人的心志,操練時都拼了老命,誰也不懈怠。大夥兒白天辛苦些,夜裡沾鋪就睡,一宿到天亮,蟻叮不醒,不比大人你夜裡還要處置公務,早就該去綠柳園了……將士們只會體諒大人,還為大人你心疼呢。”
“胡嚼個屁,”林縛抬腳要踹馬潑猴,都營指揮了,還沒有個正形,笑罵道,“趕明兒給你找個水靈靈的婆娘,看你還有屁話來說……”
馬潑猴的妻子難產死了有兩年,馬潑猴在軍中,兩個兒子讓老孃照管著,他也顧不上續娶。
馬潑猴嘿笑道:“小的可惦念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