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小股精銳,更容易滲透他們的防線——這邊平靜對峙了幾個月,也該讓對岸繃緊神經了。”
“這個好安排,”張苟問道,“下一步是不是決定在浙南用兵?”
“那有哪麼容易的事情,還在研究!”林縛說道。
永嘉抵抗軍雖說在去年勢力大漲,一度收復永嘉、樂清二城,但原永嘉抵抗軍的首領葉肅拒絕淮東的建議,堅守位於內陸的永嘉城不退,最終城池給奢飛虎攻破。
包括葉肅在內,堅守城池的永嘉軍民近一萬人在城破後遭遇屠殺。
受此重挫,以劉文忠、左光英為首的永嘉軍殘部也認識到殘酷的現狀,全面向淮東靠攏,於七月編入浙東行營軍。
傅青河先下令將數千樂清民眾及將卒家屬從海路撤出,將樂清城與背後的麂山島,成為純粹的軍事城寨,同時也向永嘉軍殘部派遣大量基層武官,以提高永嘉軍殘部的戰力,但眼前堅守樂清城及麂山島才有三營甲卒,遠不足以改變雙方在浙南的軍事力量對比。
在佔領夷洲之後,第一水營及崇城步營主力主要以夷洲為基,就近滲透打擊閩東沿海勢力。林縛是想在樂清再開闢浙南戰場,不斷迫使奢家在東側的防線拉得更長、繃得更緊。一直到奢家支撐不住,不得不進行軍事冒險以求打破眼下越來越對奢家不利的僵局,淮東也將能找到一擊致奢家於死地的機會。
但是在浙南再開闢戰場,奢家無疑會很痛苦,但淮東也不見得能有多輕鬆。
在津海軍撤到崇州休整之前,整個淮東的腹心,防守力量除了部分水營之外,主要依靠女營以及數百騎衛。
之前林顧兩家沒有撕破臉,關係還頗為和諧,有顧悟塵控制的江寧水營在,林縛還不怎麼擔心崇州會受威脅,但換到眼下,他不得不在崇州留一部精銳,所以將騎營以及津海營都留在崇州,以防備江寧有人對淮東心狠手辣用險。
這樣一來,林縛也就抽不出兵力開闢浙南戰場。
雖說還有後備兵力可以抽,但永嘉軍殘部不是精銳戰力的架子,抽後備兵力補入,雖然能很快將兵員總數撐上去,但實際的戰力不會太讓人樂觀。
再者,林縛還要考慮補給上及兵甲供應上的壓力。
林縛這次來浙東,除了視察軍務外,更在意的是視察浙東新政的落實情況,是想希望明州府能給淮東提供更多的物資支援。
明州府有短短三年時間內兩次易手,地方勢力受到殘酷的打擊,奢家打擊那些不肯降附的,淮東打擊那些投降奢家的,兩下子一來,地方勢力就只能殘喘延息,無法對新政的實施形成實質性的阻力,清查田畝、收繳官田、編丁入戶、安置遷戶等事務都有條不絮的進行著。
除徵沒罪族田產為官有獲田三十八萬畝之外,在明州府清查沒籍拋荒田徵為官有二十七萬畝,在昌國、岱山、嵊泗諸島丈量可耕作水旱官田三十九萬畝,共計一百零四萬畝水旱田。另有適宜放牧的海島草場四萬餘畝,林地不計其數。
主要就是利用這些徵為官田的官田,在過去半年時間裡,明州府包括昌國、嵊泗兩縣在內,共安置了六萬戶南遷民眾。
僅明州秋糧正賦的收入就達到米糧四十七萬石、布八萬匹,官田收入米糧二十五萬石。官田收入低,主要是南遷民眾是五月之後才陸續進入安置的。還幸虧搶先從鶴城等地抽了數萬人先填入明州,趕種了三十萬畝的水田,不然今年的官田收入遠沒有這個數。
等南遷民眾徹底安頓下來,到明年,官田收入將上一個新臺階;戰事的頻繁發生,也將有大量的官田要用於撫卹、獎功,自然會限制官田收入的增加。眼前主要的一項工作,也是要透過各種手段,不斷增加官田的儲備。
淮東軍如今要維持總兵力超過八萬人的軍備,錢餉以及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