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山的十餘座塢寨,約有三萬兵馬都駐守在這些塢寨裡。
如今遼西的兵馬都給郝宗成調到松山一線,還不斷從臨渝、昌黎等後方抽兵壓上去——雖說郝宗成在松山進逼遼陽的動作也不大,也是怕貿然攻打遼陽會失利,但是他將整個薊鎮軍的重心往前移,就已經是落下東胡人的圈套跳不出來了。
不要說東胡人可以從大同方向迂迴到燕南,但郝宗成將薊鎮軍都調到松山一線,東胡人從側翼派一支精銳騎兵直接從遼東灣厚達三四尺的海冰上趟過,插到松山之後,斷糧道、截歸路,郝宗成如何應對?
李卓到臨渝關猶不肯絕望,在臨渝關城裡住了幾日觀望形勢,還寫了好幾封信託北上的將領捎給郝宗成、袁立山等人。
二月初五,從晉中武安縣傳來有虜騎前哨掠境的訊息,無論是朝廷,還是臨渝,對此訊息都不甚重視。虜騎主力滯留在大同一線,其前哨遊騎滲透到晉中,在許多人看來都是尋常之事,也更迫切的希望遼西一戰能獲得大勝。
吳齊卻曉得這是虜騎從晉中迂迴的前兆。
井陘、武安兩縣皆有隘道從晉中穿插到燕南來,是為一為滏口陘、一為井陘,再北面則是飛狐陘,再往北就是京畿與大同相接的蒲陰陘,又名紫荊關道。
吳齊不能在臨渝再延誤時間,李卓也曉得大勢非他能改,當日在臨渝兩相辭別。吳齊帶人馬往津海趕,李卓、高宗庭、耿泉山、陳定邦一行西行去京中……
二月初八,吳齊剛返回津海,就接到東虜親王葉濟多鏑親領精騎從井陘縣借道再入燕南的訊息。
葉濟多鏑所率騎兵不多,僅萬餘精騎,馬皆有副,但行速甚疾,有如雷霆穿空,在晉中、燕南猝不及防之時,就突然穿插到晉中中部,奪井陘城,再入燕南。
這才是第一波,淮東預計東胡人能從大同方向的十萬兵馬裡抽調出三萬精騎南下迂迴作戰。
當薊鎮軍給抽空之後,包括燕南、京畿及薊州等地,都沒有能與虜騎野戰的兵馬。
吳齊與孫尚望、林續文等人匯合後,對虜騎入燕南的訊息,他們倒不怎麼關心,他們眼下也只能謹守河間、滄州、津海三座城池,實在不行,也只能都撤到津海來。天氣不會再冷下去,只要海路通暢,津海就有退路。
大家的目光都投在北邊:郝宗成在知道大同方面的虜騎從晉中借道插入燕南之後,是繼續攻打遼陽,還是從松山倉促後撤?若是郝宗成決定從松山撤兵,在東胡人的攔截阻擊,最後能有多少兵力撤回關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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