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東諸將官不會因為她是女子身而輕視她,作為當世唯一在戰場曾與林縛平分秋『色』的將領、作為手下刀槍從未遇敵手的無敵戰將,便是女子身,自然也會贏得足夠的尊重;便是周普、寧則臣這樣在淮東軍裡一等一的悍將、勇將,在劉妙貞面前也是懾服敬畏。
也許叫諸將官感喟的是,如此名將,竟如此的豔如桃花;也叫人打心底認為唯有林縛這樣的人物,才能叫紅襖女折身相嫁。
在後雲臺山北麓空地進行編隊演習的,還只是“陸七零三”鎮師一千五百人計程車軍官團隊,已叫甄封、佐賀賴源、近鄉津野等人感受到淮東軍的強大之處。
在扶桑,諸家都是以武士為核心,另從平民徵補兵卒組建軍隊。
以扶桑兵制相比,淮東軍計程車軍官團隊相當於扶桑諸家的武士團隊,只是規模更大、培訓體系更完備,而且絕大多數人都經過戰火的嚴峻考驗。此外,淮東軍的普通兵卒,來自於有至少有半年以戰訓基礎的工輜營儲備兵員。
僅在海州地區,列入工輜營、作為淮東軍儲備兵員的人數就高達二萬,平日以營墾與戰訓相結合。
甄封等人早前已經過海州地區的鄉司、屯營墾訓之事,由於靠近海港能夠提供充足的肉食,樞密院對海州輜兵營的伙食供應,要遠遠好過扶桑平民階層的日常吃食。
即使每日都要完全繁重的營墾及戰訓任務,但充足而肉食豐富的伙食,就足以叫儲備兵員的身體變得更強壯。淮東僅在海州的工輜營兵員素質,就絕非扶桑或高麗的平民所能比,甄封對新組建的增援鎮師戰力充滿期待,而佐賀賴源、近鄉津野二人的心裡則充滿著絕望——他們雖此時不得不依附於淮東去輪流控制代扶桑最高權力的太宰府,但從心裡終究是不甘心永遠附庸於淮東。
在整個扶桑國,人口約近兩千萬,只要能夠進行統一,本是可以成就一個帝國的。但是,以後只要給將來的大崇朝籠罩在陰影之下,扶桑就絕對沒有成就帝國的可能。
佐賀賴源了身側的近鄉津野一眼,心裡充滿著無奈,他本打算拖到近鄉津野亡故,再行吞併近鄉氏之謀,眼下來哪怕近鄉津野早亡而其後又無雄才,淮東也絕不可能叫佐賀氏獨佔九州島的。
夜間,林縛又在臨時行轅裡宴請陸七零三鎮師的將領,與胡喬冠、虞文備、賀宗亮、馮衍、陳瑜勤及羅文虎等將道:“參謀部及樞密院不會允許我再去海東督戰,你們在海州集訓三個月之後再跨海東征,要服從指揮使馬一功、參謀軍事陳恩澤的指揮,不能急於求勝。大捷是急不來的,即謂‘凡戰事以正合以奇勝’也。你們在軍中以及在戰訓學堂,所學習的戰術,都能歸究到這一點來。唯有在心定氣閒、做好長期心理準備的對峙中,才有可能發掘到有利的戰機。當然,你們也不用擔心北伐能不能趕趟的問題。我現在就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唯有待你們在海東、在高麗半島獲得決定『性』的軍事勝捷之後,才是北伐的時機……北伐不會太早,所以你們要有在高麗長期作戰的心理準備。”
海東行營以馬一功為指揮使,以濟州府都督陳恩澤為參謀軍事,下設三個鎮師,第一鎮師由馬一功直轄,以葛長根為副制軍,第二鎮師以濟州府都尉潘聞叔為制軍,第三鎮師的將官便是以胡喬冠為首。
胡喬冠也是崇州童子在軍中的代表人物。陳恩澤雖然會兼領海東行營參謀軍事,但也是以政事為主。胡喬中、羅藝成、唐希泰等崇州童子的代表人物,也都側重於政務,成為地方的骨幹官員。
林縛還特意讓人將羅文虎的坐席安排在身邊,笑著問他:“此次隨巡海戰艦編隊出去適應海航,有何感受?”
“……”羅文虎感慨良多,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如何盡書,言道,“末將嘗隨族人走販私鹽而走各郡,在江畔觀察大倉船便震驚不已,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