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
很顯然,從浠水河西岸的上游方向,道路給破壞,溪河之前也無橋樑,先遣兵馬不能迅速進入,將敵將從這一區域驅逐出去,不能迅速鋪橋造路,主力兵馬是難以上來,直接圍打敵寨。
“崇國公在荊襄與燕虜決戰的決心有多強?”站上蘄春城頭,劉庭州見左右除了鄧愈,沒有其他無關人等,壓著聲音問嶽冷秋。
雖說在南陽一事上,嶽冷秋判斷有失誤之處,但這回池州軍涉身其中,劉庭州仍然願意聽一聽嶽冷秋的判斷。
“樅陽大敗後,池州軍雖說進入鄂東與叛將陳韓三對峙,但不過是在黃梅、樅陽休補元氣,因黃梅與江州隔江相依,也不畏陳韓三與奢家敢來夾擊,”嶽冷秋說道,“雖得休養,但也只有三個月的時候,僅夠將卒養傷罷了。庭州,你看看蘄春周圍的寨橋塢船,是池州軍此時所能為?”
蘄春距江岸尚遠,離江灘有二十餘里,但臨蘄水河而築,城東又是皖山(淮山南脈)西南麓的丘山長嶺。雖說在陳韓三退出時,縱火燒燬蘄春城,但要從蘄春進擊鳳山,沒有一個更適合的地方作為東線兵馬的後方大營。
眼下,在清除蘄水河道里沉船、木樁等的障礙物後,揚子江裡的舟船,就直接能駛入蘄水河水道。就在蘄春西城外的內河碼頭上,劉庭州與嶽冷秋站在城頭肉眼就能看見,有數十艘揚子江上常見的倉船就停在那裡,上千勞工在那裡奔忙不歇的將物資從船上搬卸下來。
劉庭州不清楚鄧愈、嶽峙率部進入洗馬、策山等地的具體情況,但是在眼前,除了數百匠工在蘄春城頭修補殘城外,在蘄水河的西岸,在驊山、鷂鷹嶺兩處要衝之地,能看到兩處營壘已經峙立在林山之間,與蘄春城共同控制蘄水河下游,在內河碼頭的上游雖兩裡許,有四座棧橋橫跨蘄水之上,溝通兩岸。
在蘄水河對岸,有幾處簡易棚地有煙柱騰空,再看近岸的河灘上,堆著黑黢黢的煤石,看情況河對岸似乎在燒窯制磚。
“河對崖所築是磚城?”劉庭州問道。
“先修柵營,再補磚牆……”嶽冷秋說道。
劉庭州與嶽冷秋一樣,對兵事也十分的熟悉。
伐木為柵,依山川之險造一座柵營,只需要三五天的時間,燒磚築牆,則是大工程,也不是獄然能成,但堅固程度遠非柵營能比。
在樅陽大敗之後,林縛雖然沒有裁掉池州軍,但拔給池州軍的錢糧,銳減到每年六十萬兩——嶽冷秋的話說得很明白,以池州軍從戶部直接撥得的錢糧,在樅陽慘敗之後,休生養息還不夠,根本沒有能力在鄧愈、嶽峙率前部兵馬越過蘄水河進逼鳳山一線的同時,在蘄春這麼大規模的修築防禦體系。
攻守之道,攻中藏守、守中夾攻。
不管鄧愈、嶽峙在前陣打得如何,大營的防禦一定要紮實、穩健;這樣,鄧愈、嶽峙等先部兵馬即使受挫,還能迅速退下來休整,等收拾之後再繼續往鳳山方向進擊,而不是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一次進攻上。
樅陽之敗,受奢文莊所yòu,嶽冷秋遣子嶽篤明率軍進擊黃龍嶺過於草率,自然是主要的原因,但是小倉山營寨過於單薄,嶽篤明在野戰給擊潰之後,嶽冷秋不能依小倉山營壘而守,則是傷亡難以控制的主要原因。倘若當時嶽篤明在進擊黃龍嶺時潰敗,而嶽冷秋能守住小倉山,至少能保證大部兵的潰兵不會給陳韓三與奢家聯合掩殺。
眼下打敵軍的鄂東防線,也是這個道理。
未勝而先慮敗,這是將帥領兵最基本的要求。
不管敵軍此時在鄂東防線上的兵馬有多弱,無論是池州軍還是精銳為天下先的淮東軍,沒開打之前,都沒有十足的把握說能一鼓作氣的攻下漢津、黃陂、鐵山門及鳳山等地,開啟敵軍在鄂東的側翼缺口。
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