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戟看了安哥兒一眼,回答顧澤夕道:“侯爺,那是蘇小姐和東胡侯的兒子,安哥兒。他這小名兒,還是您給取的呢。”
他怕顧澤夕聽不明白,把蘇芩秋跟他和離後,又再嫁給了拓跋綿的事,也講了一遍。
東胡侯的兒子?顧澤夕微微皺眉。安哥兒的那雙綠眼,倒是跟東胡侯如出一轍,但他怎麼覺得,安哥兒的五官,長得更像另一個人,讓他莫名地覺得熟悉可親?
“侯爺,您快去請蘇小姐呀,武平侯還等著她去治病呢。”長戟催促道。
顧澤夕頷首,走向蘇芩秋,道明瞭來意。
蘇芩秋自是爽快答應,但安哥兒見她剛回來又要走,哭鬧著不肯撒手。
蘇芩秋只得把他也帶上了。
等到上車時,安哥兒又盯上了顧澤夕的白馬,胖呼呼的小手一指:“娘,我不要坐車,我要騎馬!”
蘇芩秋馬上把他遞給了顧澤夕:“那就勞煩侯爺,帶他騎馬吧。不然他哭哭鬧鬧,耽誤了去給武平侯治病。”
顧澤夕頷首,接過安哥兒上馬,讓他坐在了他前面。
安哥兒興奮不已,小屁股一顛一顛:“駕!駕!”
“坐好。”顧澤夕瞅著好笑,“你爹沒帶你騎過馬?”
安哥兒搖頭:“他都不來看我。”
這麼渣?顧澤夕同情起這個小傢伙來:“你可知道,你還有一個姐姐,住在寧遠侯府?回頭你上寧遠侯府找她玩去,她有好幾匹小矮馬,隨你怎麼騎。”
“好!”安哥兒愈發高興,開心地笑了一路。
到了武平侯府,安哥兒摟著顧澤夕不肯撒手,顧澤夕只好抱著他,帶蘇芩秋去徐笪所住的院子。
徐笪半躺在床上,滿臉病容。崔漣漣守在一旁。她的母親,與顧澤夕的母親是親姊妹,如今兩家人都死光了,她就搬到武平侯府住了。
她以為住在武平侯府,會日夜見到顧澤夕,誰知顧澤夕壓根不在這兒過夜。哪怕他現在失憶了,也沒改變現狀。
前幾天,顧澤夕當著她的面,把蘇芩秋抱上了他的馬背,讓她十分不安。難道他即便失憶了,仍對蘇芩秋有好感?
想到這裡,她起身給徐笪倒了杯水:“姑父,趁著表哥失憶,您勸他回武平侯府吧,他姓徐,又不姓顧,老待在寧遠侯府像什麼樣子。”
崔漣漣的心思,徐笪心知肚明。他擔心崔漣漣誤入歧途,乾脆把話挑明瞭:“漣漣,因為我,才連累你沒了家。我們徐家虧欠你,本來你喜歡你表哥,我就該讓他娶你。但你表哥心繫蘇小姐,你就該收起不該有的心思,離你表哥遠遠的。我知道,你年紀大了,嫁人不易,但就算一輩子不嫁人又如何,武平侯府養得起你。”
崔漣漣哪肯甘心:“姑父,表哥已經失憶了,他心裡根本沒有蘇小姐了!”
“是你表哥失憶了,不是我們失憶了!”徐笪斥道,“他忘記了蘇小姐,咱們就該幫他們,怎能趁虛而入?漣漣,做人要堂堂正正,問心無愧,何況咱們能有今天,是因為蘇小姐的恩惠,你豈能恩將仇報,就不怕天打雷劈?”
崔漣漣被訓得面紅耳赤,一言不發地扭頭跑了。
徐笪一眼看出她沒聽進去,嘆了口氣,叫了小廝來吩咐:“派幾個人,盯著表小姐,不許她給蘇小姐和寧遠侯添亂。”
小廝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沒一會兒,顧澤夕抱著安哥兒,帶著蘇芩秋,進來了。
徐笪撐起身子,要給蘇芩秋行禮。蘇芩秋連忙阻止:“侯爺,這使不得。”
徐笪道:“要不是蘇小姐,我至今揹負著叛國罪名。蘇小姐不止是我的恩人,更是整個徐家的恩人,我給蘇小姐行禮磕頭都是應該的。”
“您好好保重身體,就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