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邵一回家便找到了自己的父親和哥哥。
大老爺謝峰聽說他要立字據給徐則安,氣得要動家法打他。
謝耀祖趕緊去攔:“爹,別衝動啊,先聽他把話說完吧。”
謝峰冷哼道:“這逆子都是被你這個大哥和他娘慣壞的!”
他又看向謝邵指責起來:“你這孩子從小就不努力,比你優秀的人都比你要努力,你看看二房的......”
謝邵理直氣壯地打斷道:“比我優秀的人還比我努力,那我努力還有什麼用?而且比我優秀的人比我更努力不是應該的嗎,不然他憑什麼比我優秀?”
謝峰大怒:“你!你就是一點苦都吃不了!”
謝耀祖勸道:“爹,二弟就不是吃苦的性子,他不敗家就已經很好了......”
謝峰:“誰的人生不是先苦後甜來的?吃苦是好事,就得讓他苦一苦才知道如今的生活有多好,不然等我死了他以後可怎麼辦,唉。”
謝邵:“哪有什麼先苦後甜,我先甜後死不就行了,有些人苦了一輩子都沒甜過呢,能甜就先甜著唄,甜完了之後直接死,就一輩子都是甜的了,而且就如今這大環境咱們能守著這富貴過日子已經很好了,爹你也別太貪心。”
謝峰:“強者從不抱怨環境!”
謝邵:“我不是強者,所以我要抱怨。”
謝峰又無奈又愧疚:“都怪我,讓你們出生在大房,從出生就輸在了起點上。”
謝邵:“輸在起點比輸在終點好啊,省的一頓跑了。”
謝峰徹底無奈,皺著眉問道:“你真要立字據?原本照著你三叔的性子也不會一點都不分給咱們的。”
謝邵也不再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神色認真地說道:“爹,不是我開玩笑,以徐則安的本事,將來說不定有大造化,咱們現在對他好點,以後跟著他喝點湯都比三叔施捨的那點強你信不信?”
謝耀祖不情不願地問道:“他有那麼厲害?雖說徐則安寫詩確實好,但是官場和這些關係不大吧。”
謝邵看了自家大哥一眼,知道他還是不死心,便繼續說道:“大哥,不是我嚇唬你啊,你將來要是敢趁著三叔死了想去和他們爭家產,到時候只怕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謝耀祖愣了愣:“徐則安......不是那樣的人吧......不然他也不會說立字據這樣的話了,說明也不是心狠的人啊。”
“那就是他還顧念著一點雨凝,咱們是雨凝的親人,大家都知道咱們大房對家產有想法,哪天雨凝不在乎咱們了,徐則安想下手也就是早晚的事。”
“如今徐則安羽翼未豐,等他將來成長起來了,想做點什麼不是很簡單嗎?要知道他可是短短半月不到就成了顧大人的關門弟子,還讓三位大人對他愛護有加,這是一個普通人能做到的?”
“而且,我還聽說了一樁事,據說之前和徐則安爭魁首的一個人消失了,叫任一流的,原本也是金陵有名的才子,那日海棠春宴發生了刺殺的事,這人參與其中差點傷了徐則安,如今就不見了,你說巧不巧?”
這事知道的人不多,謝邵常在各個圈子裡混,這才聽了一嘴,當時他還納悶以為任一流是不是害怕躲了起來,如今看來,只怕和徐則安有關係。
這就是謝邵想多了,徐則安當時在郡主府,壓根兒沒有時間去動任一流,真正讓任一流消失的人是顧景文。
奈何謝邵已經開始把徐則安腦補成心黑手狠的腹黑男了,所有事都變得合理起來。
謝耀祖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徐則安這傢伙生的濃眉大眼的,瞧著天真無辜,沒什麼心眼的樣子,平日裡一口一個大哥,背地裡居然是那樣的狠人?
謝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