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仕緯原本沉重的臉色又凝重幾分,他跟著醫生走進加護病房,唐蕥鄤本想一起進去,卻被擋在病房門外。
“抱歉,加護病房只准許一位家屬進入。”護士把門關上。唐蕥鄤聳聳肩回到長廊上的椅子坐好。
看來事情沒有唐蕥鄤想像的那麼糟,黑子駿既沒摔壞臉,男人最重要的“命根子”也沒摔斷。
“這是黑子駿罪有應得,誰叫他平日老愛欺負弱小。”她嘴上唸唸有詞,雖然有點兒幸災樂禍,但心裡卻又為他的性命感到擔憂。
唐蕥鄤在長廊上枯坐了半個多小時,在她無聊得快要昏昏入睡之際,唐仕緯終於從病房走了出來。
“怎樣?我們要留在這裡嗎?”她揉揉發酸的眼皮,打了個呵欠。
“你留下來照顧他,我要趕回去片場。”唐仕緯丟下這句話,然後轉身就走,把唐蕥鄤的嚷嚷聲全拋在身後。
“要我照顧那匹淫蕩無恥的種馬,有沒有搞錯啊?”唐蕥鄤愕然,看著唐仕緯的身影消失在長廊的盡頭。
明顯的輪廓、飽滿的寬額、高挺的鼻樑、厚薄適中的唇、剛毅有型的下巴,這樣的五官簡直是完美到了極點,至於那精瘦健美的軀幹就更別提了。
黑子駿整個人真算得上是個極品,簡直是造物者的神蹟,難怪有那麼多女人對他投懷送抱。
唐蕥鄤雙手環著胸,在病床邊無聊地繞著。
她的眼神來來回回、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著黑子駿——演藝界最受注目的一匹駿馬,集編導於一身的優秀人才。
前些日子他所導的一部片才剛獲得國際影展的大獎,這個獎將他如日中天的名氣更往上推高一層,名利雙收的他,同時也擠進了全球前三百名富翁之列。
嘖嘖,他現在可是世界炙手可熱的紅牌導演,等著他接手的戲不知已排到哪一國去了。除此之外,他還是個人人垂涎、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黃金單身漢。
“唉呀呀,如果你生在古代,絕對比楚留香還要吃香,不過真是可惜呀,明明好好一個人,現在卻躺在這裡,唉——”唐蕥鄤替他感到惋惜,搖著頭輕嘆。
她拉開椅子,坐在病床邊,一支手撐著芙頰,一隻手無聊地把玩著他露在被子外的黝黑修長的手指。
已經過了四十個小時了,黑子駿依舊呈現昏迷狀態。這期間醫師來過無數次,神情卻一次比一次凝重。
唉——照這情況看來,黑子駿是凶多吉少嘍。
“黑子駿,反正你來日不多了,我就犧牲點讓你吃點豆腐。我的手雖然沒有裘莉的嬌嫩,可讓你摸也算是挺犧牲的呢,是你上輩子燒好香,你要是這樣就到天堂報到了,也該瞑目了。”抓著那修長手指猛玩的唐蕥鄤,大言不慚地說。
她的手和他的五根手頭緊貼著,她的手指白細又小巧,和他黝黑又粗獷的手指比起來,有著極大的差異。
想起這隻手曾經輕薄過她,唐蕥鄤立刻感到耳根一陣燥熱。
忽然間,她的手被另一隻手反握住。
“啊——天啊!”唐蕥鄤倒抽了一口冷氣,她震驚地瞪著原本被她把玩的大手,此時竟然緊握著她顫抖的小手。“黑、黑、黑……”她張口又閉上,“黑”了老半天就是“黑”不出結果來。
難不成……他醒來了?!唐蕥鄤不敢抬眼和他相對,不敢相信他“福大命大”的事實。她和他之間有著“深仇大恨”,現在他突然醒過來,唐蕥鄤的第一念頭就是——快逃!免得被他可怕的眼刀給穿心射死。
“黑、黑先生,我……因為火車……車誤點,所以……所以……”唐蕥鄤全身僅存的勇氣只敢瞪著黑子駿抓著她不放的手看。
就這樣,她抖著唇,驚惶失措的雙瞳和他的手對峙僵持了幾秒鐘後,他突然鬆開了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