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怕了皇上?皇上是天子,也是臣妾的天,只是臣妾愚鈍,所以憂心不能好生伺候皇上罷了。”這席話她雖然說著輕巧,可是她內心裡也是惴惴不安,若是尋常的妃嬪怕是早就藉著躲雨的機會在御前爭寵了。她重活的這一世不是不知道必然要承恩,因為離了趙鈺崢她寸步難行,可是……
她仔細思量,此刻她不是不能借著這個機會與趙鈺崢親近,只是不知道哪裡來的自尊心讓她本能的拒絕與趙鈺崢接觸。
也許潛意識裡不想在處於被他輕視的地位。在適才的情況中,她便是那所謂的弱者,衣衫微溼,手足冰涼。而他被眾太監簇擁而來,在雨中愜然等著雨停。若是自己夠上道,他還可以在這等雨停的間隙調戲一個美人……
但是自己卻不願做他無聊時候的消遣。
趙鈺崢本來眉彎還是笑意,聽著顏沁然的話神色不動,只是笑意卻由唇角漾出。他聽出來了顏沁然話語中的拒絕之意,按理說有人拒絕於他,應當是不高興的,可是看著顏沁然身子微微發抖,額上還有些未乾的水珠,他想,應該是從未與他接觸過,所以有些怕生吧。
而自己剛剛也是作弄於她了。想到這裡,趙鈺崢微微一嘆氣,施然起身,自小太監手裡取了他的黑色披風,走到顏沁然面前,抬手將披風搭上了顏沁然的肩膀。“彆著了涼。”
顏沁然微垂著頭,她幾乎能聽到趙鈺崢的呼吸聲了。這是自她甦醒後,第一次與趙鈺崢如此近的親密接觸。
身體的記憶彷彿在逐漸甦醒,她身子一僵,便要俯身下拜,“謝皇上……”話還未說完,她登時又卡了殼,趙鈺崢一隻手掌托住了顏沁然的身子,讓她拜不下去了。
“好了,別謝來謝去了。陪朕賞雨吧!”趙鈺崢饒有興味地打量著顏沁然,一手極其自然地攬上她的薄肩。
顏沁然期間一直處於“推開他”,“不能推他是皇上”的艱難選擇中,好在披風隔在兩人中間,她可以自我安慰一下自己,沒什麼的。
趙鈺崢將顏沁然按在石凳上,自己也撩袍坐在她身邊。像是看出顏沁然的緊張,所以他並未多說話,只將視線投向雨幕。
周遭像是突然安靜了下來,隨侍的太監也垂頭肅立,顏沁然平復了一下心情後,兩人相鄰而坐,看著亭外雨的情景,竟然有了些詭異的和諧。
雨聲瑟瑟,顏沁然竟然有些恍惚……
前世裡,她也不是沒有過與趙鈺崢琴瑟和鳴的時候,只是後來便知曉了是假的罷了。
這樣一想,又覺著坐立難安。趙鈺崢瞟了她一眼,她身子縮在他寬大的黑色披風裡,小臉煞白,也不知道想到些什麼了,明顯的不安之意。
趙鈺崢一時有些好笑,此時披了披風,怎麼還是一臉窘迫之意?他不由地摸摸鼻子,女人啊,真搞不懂。
這雨來的急,去的也急,不一會兒雨聲便變小了。
顏沁然臉上忽然露出喜色,攸然站起身來,趙鈺崢神色一動,也向她的視線看去。只見雨絲中一名穿著宮女裝的女子一手打著傘,一手抱著斗篷等物快步邁進了亭子。
她邁步進了亭子時候已然看清楚亭內的情況,騰出雙手合了傘,“奴婢給皇上請安。”
趙鈺崢輕嗯一聲,“起來吧。你怎麼伺候的?怎麼讓你家主子獨自淋了雨?”適才本想問顏沁然,只是看著顏沁然不欲多談的樣子,也沒有問。
百果本來起了身,聽趙鈺崢這般一問,惶然跪下,“請皇上恕罪,奴婢……”
顏沁然介面到,“臣妾出來散心,誰想下了雨。她是雨中返回,給臣妾拿披風去了。”她不想百果受了懲罰,尤其是因為自己的事兒。
趙鈺崢曬然,“我不過是問一問,既然是忠心為主,那麼便是好事兒。起來吧。”
百果這才惴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