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做罷,比起日後會很不得安生,我寧願利落乾淨一點,刮骨療毒,你一向知道的。”秋葉白輕聲道。
寶寶露出一絲無奈地苦笑:“是,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四少,若是一會子要動起刀子來,我手上的藥物沒法子讓你徹底無痛覺,要麼得有人按著你,要麼就得把你綁起來,或者說明白點就是吊起來,免得你亂動,但是,很明顯在,這裡沒有合適吊起人的地方。”
秋葉白頓了頓,吩咐:“去把元澤叫來罷,他可以幫忙。”
寶寶一愣,眼底閃過異樣的神色,他淡淡地道:“怎麼,四少方才已經對他坦白了你是女兒身的身份,所以現在就已經可以信任那個人到這個地步麼?”
他忽然想起之前元澤伏在秋葉白身上的樣子,心情就忍不住一陣低落。
秋葉白頓了頓,方才睜開眼,看著寶寶,挑眉:“你以為剛才他發現了我是女兒身?”
“難道不是,我看著他剪開了你背上的衣衫。”寶寶將一把把細細的刀子在一邊桌子上排開。
秋葉白輕嗤了一聲:“他若是真的發現了,你以為他還能這麼鎮定麼?”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是信任元澤的,所以在這種逼不得已的情形下,他若是知道了什麼,她也相信他會保守自己的秘密。
但是呆子,就是呆子。
寶寶遲疑了片刻,用帕子幫她擦了擦眉心的冷汗,顰眉道:“若是他什麼都不知道,四少你讓他過來幫忙,是打算將此事告訴他麼?”
秋葉白閉著眼,慢慢地道:“沒發現便算了,就算他發現了,也比其他無關的閒雜人等發現要好些。”
寶寶無奈,卻也不得不承認秋葉白說的沒有錯。
……
寶寶將需要元澤搭把手的事兒跟元澤說了以後,元澤沒有追問不讓月奴幫忙的原因,只腳步匆匆地跟著寶寶進來。
他看著秋葉白的背,上面的血跡已經被擦拭了不少,剩下的就是大片大片的淤青和發紫,甚至泛黑,那些痕跡在秋葉白細膩的肌膚上怎麼看,怎麼刺眼。
寶寶看著元澤垂下眸子,譏誚地挑眉:“怎麼,國師很怕見血麼,一會只怕比這還要血腥,您能受得了?”
元澤在小洲上那一場殘酷的‘超度儀式’,周宇和秋葉白都沒有告訴過寶寶,寶寶一直都只以為元澤是尋常的和尚罷了。
元澤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解釋自己只是不喜歡看見秋葉白背上出現這些可怕的痕跡,他將之歸為秋葉白是他的朋友之上。
他坐而來下來,問寶寶:“貧僧是要將小白施主抱著麼?”
寶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是,面朝著下伏在你的腿上,因為要引血出脈,所以不能點穴,只能用藥減輕四少的痛楚,你需要扶住四少不要讓她在嚇刀的時候移動。”
元澤看著寶寶在火上烤的刀子,銀灰色的眼底閃過一絲幽光,輕嘆一聲,堅定地點頭:“是!”
第十二章魔障(一)
元澤仔細地將秋葉白半扶起來,幫著她在自己腿上伏好,輕聲安慰:“一會就好了,小白施主,你忍著點。”
秋葉白閉著眼,點點頭。
痛的時候,她不太想說話,畢竟在人前硬忍是一回事兒,如今算是在自己人面前,她沒有必要硬忍。
寶寶點點頭,看著秋葉白的背,眼底閃過心疼,隨後輕聲道:“我開始了。”
見秋葉白緊繃著背脊,寶寶便取出一罐子藥膏仔細小心地幫秋葉白擦上,隨後拿出十多根銀針從秋葉白背上的各大穴道紮了進去,隨後拿出了一把鋒利單薄如柳葉的刀子輕輕地順著一道鼓脹的鞭痕劃了下去,暗紅的血瞬間湧了出來,順著秋葉白的面板滑落了下去。
空氣裡瞬間瀰漫開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