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開始發作,熬到現在又是這般狀況下,正是最經不得引誘的時候,旁人永遠也不知道,她此刻是多麼奮力的剋制去抓住那人的衝動,她環抱在一起的手臂下,兩個手的手指甲深深的掐進了胳膊裡,指甲挖得頗深,鮮血都滲了出來。
那人看她抖得厲害,越發覺得她可憐,直直走了過來,蹲在她跟前,看著她。
“走遠一點……快……走遠……”她哭道,身體縮得更緊。
這個小姑娘大概是縮在一團的原因,顯得非常年幼弱小,頭髮也亂糟糟的,真是讓人心疼啊。
那人想著,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道:“別怕別怕,沒事的,哥哥會武功,沒有人敢再欺負你了。”他如此安慰著。
他不拍她還好,殊不知,他的手觸及她的肩膀,對她的自制力是多麼大的衝擊,她根本無法抵擋一波一波襲來的強烈渴望。
青年每一掌的輕輕拍撫,對於花鳶來說,既難熬又異常漫長……時間每一秒彷彿都被拉長了許多,她似乎能聽到夾雜在時間流動中的許多聲音,比如巖壁滲出水珠的滴落聲,比如角落某個爬蟲觸角摩擦的聲音,自然還有喘息聲,呼吸聲和……吞嚥聲。
她不覺歪著腦袋,咬著嘴唇,斜著眼睛死死瞪著他一上一下的手……
青年正在安慰她,不想那小丫頭原本抱著自己胳膊的手,猛的抓住了他的手腕,而他低頭一看,那隻小手的指甲上,還帶著血跡。
小姑娘抬起頭,巨石縫隙外穿透進來的光,讓他看清楚了她的臉,她搖著小腦袋,臉上滿是悽楚的神色,目裡含著淚光,她望著他,道: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那人正想問她對不起什麼,突然身子一僵,感覺被雷電擊中一般,渾身的力量都從被小姑娘抓住的手腕湧了出去,臉皮不由自主的劇烈抖動,雙目突暴,兩顆眼珠兒紛紛往外擠,鼻翼擴張,嘴巴張得老大,而又發不出聲音。
修羅經在吸納攝取內力的時候,身體激烈的需求反應使得常人根本無法自己停止,因而不管是沈青愁也好,花洗心也好,還有花家之前的先祖,幾乎也沒有人在半途停止過,而花洗心給花鳶哺育內力無事,則是因為他本身修羅經的內力遠遠高於她。
花鳶內心在極度抗拒,而本能又在貪婪的攝取,兩廂拉鋸下,她修羅經內功極不穩定,時強時弱,這樣的後果,則造成那人更加痛苦,也延長了那人的死亡時間,有句俗話,長痛不如短痛不是麼。
花鳶抽泣著,眼看著那人原本年輕飽滿的身體,慢慢開始發乾發癟,呈現一種毫無生機的青灰色,手指,腳趾,手腕腳腕,胳膊肘,膝蓋骨各個活動關節,都在以一種不正常的角度扭曲著,彷彿是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揉絞,而這個時候,他還沒斷氣,所有的痛苦他都能清楚的體會。
如今,死亡才是他的解脫,花鳶認識到這一點,於是完全放縱自己去吸納他的內力,瞬間,那人的瞳孔一斂,張開的嘴裡射出一股血箭,正正噴在花鳶身上,原來他的內臟,在巨大吸力之下收縮擠壓,最終被生生擠破了,之後他就完全死去了。
“藹—啊啊藹—”花鳶一頭一臉鮮血跪在地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嘶叫什麼,或者是那一具乾癟的屍體,讓她感到了太深沉的無望了吧。
巨石後面的沈青愁,聽到這樣的嘶叫,便知道該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本來,他這樣做多少是帶著些洩憤之意,可是突然,他失去了興致。這事兒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好得意的。
當然,也沒什麼好後悔,因為該發生的總會發,最多不過是早點面對罷了。
他仰起頭,用手捂住了自己臉,一雙眼睛透過手指的縫隙,望著天空。
實際上,他的頭頂上,茂密的枝葉遮住了藍天白雲太陽光,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