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霜微微一嘆,要抽回手,但她沒那麼忍心,她沒有抽回來,四目相接,無盡的相思,萬縷情絲,好像一下子想把硯霜縛得緊緊的。
“自古多情空餘恨……”硯霜道:“玉珠,你是國戚貴胄,不可自暴自棄,剛才福貝子言中之意,即有暗示你勿在夾縫中失職之警惕,語重心長,不失為良師益友,玉珠——”
“霜姐,真正的良師益友是你,看來我今生的希望是微乎其微!”
“玉珠,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在皇位大統的順位上,你不出第五位,未來之宏運未可預卜,千萬不要為了一個女子,像你們的祖先順治帝一樣……”
玉珠嘆了口氣道: “霜姐,這只是藉口而已,我雖生權貴之家,身為顯爵,卻十分羨慕李夢帆的逍遙自在,來去自如,下世為人——”
“快別說這種傻話了!”
“我說的是實話。”
“不管是真是假,我明白就是了。玉珠,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論到何處,都是禍根,如果為你帶來麻煩,我於心不忍,所以我要走了。”
“霜姐,小住三五天不成嗎?”
“玉珠——”
玉珠火熾的目光在她的紅唇上掃射著,那一點櫻唇有多麼誘人,他呼吸急促,血脈加速的在奔流著。
他醉了,恨不得能將她緊緊的擁在懷中……
她也有點薰薰然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雖然她和李夢帆定情在先,但是久未相見,加上玉珠的禮遇印君子之風,不生情愫反覺得怪了。
就在二人默然相對良久,硯霜臉泛紅潮,但理智告訴她要把持自己時,一條人影一閃而落在門外石階上。就那麼湊巧李夢帆來了,他並沒驚動旁人,因四護衛早避得遠遠的。
這是一個十分尷尬的局面。
在李夢帆來說,他以為事實俱在,不必多說—句話,多浪費一個字,已證明他們之間的情愫存在。
本來,他有種被矇騙的感覺,而感到憤怒。
很快的,僅僅是一剎那,他就控制了自己。
因為他的來不全是為了找她,而是為了洗刷自己的罪名,糾正自己的形象,保持自己的俠名及維護自己的尊嚴。
玉珠和傅硯霜很快地分開了。
他們都是光明正大的人,但在這情況下也有點手足無措。
也許因為他們多多少少被對方的情意感動,感到愧對李夢帆“草民無狀,夜闖王府,王爺恕罪——”
玉珠忙道:“快不要客氣了,我找得你好苦,你來了就好。。。。。。”
傅硯霜也激動地道:“夢帆,你是不是故意在避著我?”
李夢帆淡然道:“迴避那是無心!不過各人所選的路不一樣,難免總是——”
傅硯霜微微色變,道:“夢帆,你——”
玉珠道:“夢帆,你這話就不夠風度了,硯霜為了找你,一直在奔波查訪,在這兒見到你是一件大喜之事,你怎麼能對她這樣?”
硯霜道:“我知道,氣量窄的人總以為別人喜新厭舊—一”
李夢帆淡然的道:“喜新厭舊,本是人之常情,也沒有什麼不對,就連古董商還在天天期待新的古董到手呢!”
玉珠一怔。
顯然這個誤會太大了!
而硯霜受了一肚子委屈,東奔西跑的去找他,正喜在此相遇,沒想到李夢帆竟說出這種話,怎不叫她傷心呢!
其實,這正是愛之深,責之切的道理,但當事人是想不到的。
傅硯霜—…跺腳,一言不發的穿窗而出。
玉珠微愕一下,忙追出。
但茫茫黑夜中,早失去了她的芳蹤,他只好悻悻的回來。
玉珠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