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天花亂墜,實踐一塌煳塗。
三位老爺子中只有秦彥培在文化部摸爬滾打了一輩子,雖然說老爺子對大局掌控欠了一些火候,可是在其他方面卻能給唐豆提供一些真知灼見,令唐豆獲益匪淺。
且不說唐豆如何焦頭爛額了,且說桓雲乘坐馬車日夜兼程,終於在次日夜裡渡過漢水抵達襄陽。
守門兵卒認得桓雲,知道桓雲是桓溫的二弟,急忙開啟城門放行。
桓雲乘坐的馬車直達刺史府,桓雲下車,拄著雙柺走到府門前用力拍打府門。
府內很快傳來回應:“作死呀,半夜衝撞刺史府,不想活啦……”
“趕快開門,我是桓雲。”桓雲一頭黑線的怒吼道。
府中人嚇了一跳,急忙下門閂開啟府門,點頭哈腰的衝著迎門而立的桓雲陪著笑臉說道:“二爺恕罪,二爺,您這是這麼啦?快來人呀,二爺受傷了。”
“咋唿什麼?”桓雲一把推開門房,拄著雙柺一瘸一拐的直奔府內。
門房的喊聲早就驚動了府中的人,司馬興男這幾天正跟桓溫慪氣,桓溫自己獨居書房,聽到外面動靜急忙披衣開門檢視,當他看到一瘸一拐走進來的桓雲時,嚇了一跳,急忙從書房中奔出來,披在肩上的外衣掉落地上也渾然不知。
桓溫一把抱住桓雲的胳膊,向門口張望了一眼,一臉焦急的問道:“二弟,你這是怎麼了?三弟四弟五弟呢?”
桓雲望著桓溫,長唿了一口氣:“大哥,進書房再說吧。”
聽到桓雲如此說,桓溫心頭瞬間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可是在問明之前還不是打罵桓雲的時候,他急忙攙扶著桓雲,踏過他落在地上的外衣,徑直走進書房。
書房內,桓溫扶著桓雲坐下,來不及轉身關閉房門,疾聲衝著桓雲問道:“二弟,三弟四弟五弟怎麼樣了,他們為何沒跟你一起回來?”
桓雲直視著桓溫,眼中蒙淚的說道:“四弟五弟沒事,他們身受重傷,唐皇已經賜下仙藥,他們正在長安休養。”
桓溫嘴角勐烈的抽搐了起來。
四弟五弟身受重傷還是沒事?
桓溫一把揪住桓雲的脖領,暴跳如雷的吼道:“三弟呢?三弟怎麼了?”
桓雲落淚說道:“三弟戰死……”
‘啪’,桓溫狠狠的一個耳光抽在了桓雲臉上,桓雲嘴角瞬間見血。
桓溫老淚縱橫的揪著桓雲的脖領使勁搖晃著:“畜生,你這個畜生。當初我攔你過江,你執意要去,還把三弟四弟五弟也蠱惑了去,現在三弟戰死了,你這個畜生怎麼不也死在江北?”
桓雲落著淚衝著桓溫大聲說道:“三弟死得其所,他一個人最少斬殺了上百個胡狗人頭。三弟死了,他死的英烈,總比你指揮千軍萬馬躲在襄陽做縮頭烏龜要強勝百倍。”
桓溫手指顫抖的指著桓雲的鼻子:“你,你這個畜生,看我不打死你……”
桓溫的手掌又抬了起來,卻被桓雲嘭的一把抓住了手腕。
“畜生,你還要還手不成?”桓溫衝著桓雲怒道。
桓雲緊緊抓著桓溫的手腕,艱難的站起身衝著桓溫說道:“大哥,個人事小,國家事大,我此次回來不是要向你告知三弟死訊的。石遵率二十五萬軍御駕親征大唐,江北漢人兄弟都在浴血奮戰,大哥,難道你就要坐看江北漢人死在胡狗屠刀之下麼?”
這時,司馬興男一腳踏進書房,望著桓雲急切的開口問道:“二弟,江北情況如何?”
桓溫痛苦的咧了一下嘴,放下了自己的胳膊。
這幾天司馬興男跟他慪氣,正是因為江北的戰事,他知道司馬興男一直是主戰的,司馬興男不僅在家裡跟他慪氣,還一連給司馬聃寫了十幾份奏摺,勸說司馬聃出兵江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