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處,齊刷刷的,一票姑娘、公子都起身,神色雀躍,目露期待,還有幾個急急地整理衣束,唯恐那些許衣褶的存在,給人留下無禮的印象。
皇太子三步並作兩步,迎上去:“青青。你來了。”
秦青順順鳳點頭的刺繡衣襟,笑道:“你這樣青青可沒法兒行禮了。”
皇太子緊緊抓著她的手,一道走回座位,道:“你秦大小姐什麼時候也窮講究了?”
“喝,你這樣講,是要治我不敬罪?”
“青青你就不要打趣我了,來,我給你介紹個新朋友。”皇太子把顧家姑娘介紹給秦青認識。
秦青挑了挑描得精巧的細眉,道:“哦,就是老孃沒死就趕著給老爹送女人的大孝女嘛,道不同,不相謀,免了。”
皇太子僵愣乾笑,說不出來話打圓場。
夏侯俊咳嗽兩聲,道:“青青,顧小姐年幼,冶不住下面人也是有的。前些個,她還把一身功勳全讓給了寧夫人。”
秦青笑,道:“我又沒說她假腥腥,阿俊吶,你不滿個什麼勁兒?”
“青青——”洛江笙拉長了聲音叫喚,“你知道的,阿俊的想法總是古里古怪的,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好啊,看在阿笙的面子上,饒你這回。”秦青笑著打了個轉,“大家還站著幹嘛呀,都坐吧。彩雲,今兒你生辰,打算怎麼過?”
“大家說給彩雲彈琴。”路彩雲羞喜,卻實打實地像狂熱的追星族見到偶像一樣興奮激動。
秦青輕拍了下掌,道:“那還等什麼,阿秋,你還不快彈。”
“就你急。”池文秋邊吩咐丫環擺琴具,邊關心問秦青晚來的原因。秦青隨意抓了果子輕啃,回道:“我老子來了。”
“秦、秦堡主進京了嗎?”所有人都驚呼,都沒聽到訊息說。
秦青神色漠然,道:“來給太后賀壽。你們激動什麼?”
眾人不語,池文秋開始彈琴。
一曲罷,眾人啪啪地鼓掌稱好。虞巧織這才恍然驚訝似地嘆道:“阿秋,這是前朝的冰玉琴吧?”
“是啊,巧巧,要不你也來試試?”池文秋讓出位置。
“那我就獻醜了。”虞巧織坐下來,撥撥白玉琴的金絲琴絃,試試音,讚歎,“好琴!”
虞巧織挑了首頗見難度的漢宮秋,當她奏罷,就是一直冷臉的夏侯俊也不由地動容,收起鐵扇,輕拍鼓掌贊好。
前面說過,夏侯俊皮相生得好,又是京裡有名的才子,卻從來對姑娘不假辭色,被這樣一位冷漠的貴公子當眾讚美,懷春少女沒有不心生竊喜的。
虞巧織就羞得找不到北了,還是路彩雲推了她一把,才訕訕地清醒。
她找了個藉口,道:“這、這琴真特別。”
姑娘們輕輕地嘻笑,虞巧織紅著臉,又道:“要不,大家都來試試?”
秦青笑起來,道:“巧巧,你這不是為難人麼?小心啊,你的意中人,你說欺負他的心上人。”
“就是啊,顧小姐年幼,還撥不動琴絃呢。”袁小姐輕笑,她學著那日御花園中顧家小姑娘口吃,結巴道,“我、我的琴彈得很、很差。”
亭子裡坐著幾家女孩兒聞言,都咯咯地笑不停。
顧家琪總算想起這個找茬者的身份,西嶺秦家堡堡主的獨生愛女秦廣陵,小名青青。
按照魏時民間排法,西嶺秦家堡堪與酈山侯府顧氏平起平坐,時人並稱為“南秦北顧”。秦家堡主商,卻能得此殊榮,足可見世人對秦家堡財勢之推崇。
皇商虞家云云,不過秦家堡人不與爭這虛名,讓虞家佔先罷。
秦家堡好低調,少與人為惡,秦家與名滿天下的顧府自然也是沒有怨仇的。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