撓。
然而薛景純卻在此時站起來,一邊捋了捋長髮,把落到髮間的楓葉撥下來,也不知他是故意的還是怎樣,兩張龍眼大的小葉子沒被清出去,仍然頑固地夾在髮絲中。
“哎呀,師兄你真是粗心大意呢!我來!”夏元熙立刻找到了光明正大玩他頭髮的藉口。
尹華韶和玉重樓心想,不能讓這個心機深沉的偽君子就這麼得逞,於是紛紛仗義相助。
“玄微道友怎麼如此不小心?在下來助你!”
“平日受玄微前輩指點良多,無以為報,請允許晚輩為您整裝!”
然而薛景純卻跟沒聽到似的,對夏元熙問:“你此次出去,應該收穫不小,有什麼奇遇?說來聽聽。”
說完,他才一臉剛想起旁邊有兩人的困惑表情:“我和玄璣要討論一些本門心法的問題,二位可否迴避?”
在尹華韶和玉重樓的角度看來,薛景純眼中滿滿都是“礙眼的閒雜人等請走開”的意思。
二人震驚了!這貨的容貌和惡劣程度一定是成正比的吧?真是無恥之尤!
可是對方用絕密功法為理由,著實無法反駁,只得含恨而走。
他們對望一眼,之前的仇恨已經蕩然無存,剩下的只有同仇敵愾和惺惺相惜。
雖然尹、玉友好靠玄微,但薛景純本人卻沒有作為一條友誼橋樑的自覺,他遞給夏元熙一條緞帶,然後閉目任她將自己頭髮在腰際位置鬆散紮成一束。
“元磁神雷到手了?”肯定的語氣。
“嗯,大概劍湖宮在裡面也出了力,得來全不費工夫。”
“本就是你的機緣,無須多想。”
沉默片刻,薛景純繼續道:“八道雷罡,目前尚餘其二……這兩口劍,說來與你也有些淵源。”
“啥?和我有什麼關係?”對於自己朝夕相處的本命飛劍有什麼來歷,夏元熙十分好奇。
“秘密。”
“真是小氣,你不想說就不要劇透啊……”
“因為辛苦煉製的人是我,直接告訴你總歸心有不甘,等到集齊八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了。”
“這次是我人品好,剩下的兩道什麼大梵光雷,根本就是傳說中的東西,要等到猴年馬月。”
“期待嗎?我口風很鬆的……如果玄璣撒嬌向我請求,說不定我會不小心洩露真相。”薛景純突然拉過站在他身後為他整理頭髮的夏元熙,促狹道。
“呵呵,士可殺不可辱……話說這句話我怎麼感覺聽誰說過?好像是玄幽師兄?”
“……下次他再對你說這種話,無須客氣,用飛劍回答即可。”
夏元熙聽出了他口吻裡的不善,不由得為王詡默默點蠟。
“話說,師兄,我這次還破壞了貪染那小混蛋的陰謀,也總算了解了師兄以前的心情。”
夏元熙直視薛景純的眼睛,目光澄淨如金剛石。
佛門以金剛石喻波若智慧,蓋因金剛之體堅固不壞,金剛之相光明普照,金剛之用銳利能斷煩惱。此時此刻,薛景純總覺得,那雙只映照他的眼睛洞徹一切,即使經歷百劫千生,也不可改其分毫。
“以前,我總覺得只要我逍遙自在,哪管人間洪水滔天。但這次我看到了很多有理想的年輕修士,如果不救他們,過不了多久,那片地方都會成為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天下,只有貪婪無恥的人才能出頭。我們崑崙雖然超脫人世之外,但根基仍然在這個世界,如果連土壤都腐爛了,那崑崙以後定然會墮落成名為‘崑崙’,實則與魔門無異的地方!”
夏元熙在修真界各種坊市見過一些記錄前輩修士事蹟的話本、逸聞等,也曾一時興起翻過一些,卻發現它們無一例外對“司空淵”和“薛景純”兩個名字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