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城保護皇帝的機會不多,主要職責是偵緝奸究,經常外調至各地的鎮撫司衙門辦案,所以這些人是正式的緹騎。
論等級,比派入宮的一等或二等侍衛低些,但發橫財的機會極多,而且逍遙自在,名利雙收神氣得很。大多數一級侍衛,都希望降級外調,跟在皇帝身邊,實在無利可圖。
“將爺,小的委實無法猜測,千幻修羅那惡賊,來這裡行兇的原因目的。”那位權充主人的銅鈴眼大漢,苦著一張臉訴苦:“王老爺宅中沒留下值價財物,這惡賊應該事先踩探得一清二楚的,也應該知道這裡無財可劫呀!把咱們八個人打昏再廢右腳,天知道他到底有何用意?”
“豈有此理,你們有八個人,都是超等身手的護院,竟然被那惡賊一個人……”
“將爺明鑑,他一個人大鬧晉王府,晉府的護衛和家將上百,結果如何?”銅鈴眼大漢不滿對方的指責,急急分辯;“那惡賊如果不用刀背刀身拍擊,咱們八個人肯定沒有一個完整的。在護院打手的行業中,咱們可誇稱是超等的高手,但在那些天下級的妖魔鬼怪高手名宿面前,咱們仍然矮了一大截。咱們怕他,明天就……不,午後咱們就動身過江返回鳳陽去。”
“你們不能走。”天殺星楊素沉聲阻止。
“將爺……”
“那惡賊不會平白無故來找你們,而且知道你們與我在石城酒肆會晤的事。哼!很可能是衝我們來的。”天殺星鄭重地分析:“他不殺你們,用意何在?”
“這……”
“他算定我們會來。你們一走,他就不會來了,咱們正好將計就計,佈下羅網等他來。”天殺星一掌拍在桌上,怒容滿面:“這惡賊在京都鬧了兩三年,神出鬼沒心狠手辣,必須集中全力搏殺此獠,永除後患咱們才能睡得安枕,機會來了,豈能放過?我這就回去調人手來。你們仍可用暗器對付他,多幾個人也多一分力。”
“可是……”
“不要可是。不需你們打頭陣,怕甚麼?哼!”
“好吧好吧!咱們就留下好了。”銅鈴眼大漢怎敢拒絕?沮喪地答應了:“咱們的暗器,只能射老鼠。”
天殺星留下四個人,出宅返城調集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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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大院距金川門僅裡餘,大道兩側行道樹不妨礙視線,出了私人院道,百餘步外便有民宅,視線便不能及遠了,甚至看不到遠處的城門。
當年,城門外的民宅在燕兵湧到時,並沒發生戰鬥,接應入城的官兵早就開門迎接,因此街宅並沒焚燬。
轉入大道,便看到百步外的街口,三匹健馬迎面小馳而來,騎士的輪廓依稀可辨。
頭上有青綢質有裳簷的華麗遮陽帽,走近了也看不到臉孔;月白色的騎裝外,加了一件輕柔的同色披風,健馬輕快地小馳,披風飄揚十分悅目;看外形,便知道是身分地位甚高的權貴人士。
京都的權貴多如牛毛,市民們見怪不怪,看鞍前有盛物的鞍袋估計,定是出城郊遊登山的豪門人士。
天殺星四個人走上了大道,對迎面而來的三騎士毫不介意。他們是便裝出城的,並沒用坐騎代步,豔陽高照,所以沿路右側泰然趕路。
健馬接近至五十步左右,開始放蹄加快,蹄聲引起地殺星的注意,大起反感。
誰敢在他們鎮撫司將爺面前馳馬?大概活得不耐煩了。他忘了穿的是便服。
“下馬!”他突然向路中心移,沉叱聲震耳欲聾。
“不可魯莽。”天殺星一驚,急急出聲相阻。
三匹健馬在十餘步外止蹄,但騎士並沒下馬。
天殺星之所以喝阻,原因是已看清三騎士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