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飛馳,騎兵之流轉眼即至,最先從葦叢前馳過的,是馬超和他的“敗軍”,相距幾百多步之後,是士氣正盛的曹軍鐵騎。
看來馬超是的佯敗之計是成功了,不過付出的代價也是相當慘痛的,為此,他折損了將近三乾的騎兵。
當身著銀盔的馬超從葦叢前經過時,馬不停蹄,但卻轉頭向葦叢中狠狠的瞪了一眼,眼神之中帶著幾分窩火和抱怨。
儘管馬超看不清葦叢中的人影,但方紹知道他那是在尋找自己,而他的眼神彷彿也是在向自己發出警告:老子犧牲了這麼多兄弟,可算把夏侯淵那廝給你引來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若是沒把夏侯淵留住,老子真就跟你沒完了!
“都把畫拿出來,趕緊再看一遍。”方紹臨時又下了一道命令。
於是,身邊的一百多個親兵,趕緊將隨身攜帶的圖畫拿了出來。
這些圖畫是方紹昨日專門請人,照著夏侯淵的樣子畫的,並命這一百親兵,昨晚上對著畫看了半個晚上,為得就是記住夏侯淵的相貌,在今天給他送上一份大禮。
當最後一名漢軍騎兵從葦叢前透過時,敵人的前鋒很快便至,衝在最先的三百多號曹軍,毫無察覺的就從隱藏著的漢軍眼前抹過。
方紹的五千伏兵,可是沿著三里多長的葦叢地帶而布,這樣一段距離,足夠讓大部分的曹軍都進入伏擊帶,所以方紹便未急著下令進攻,先放著三百多號小隊人馬經過,他要等的是真正的大獵物。
兩三分鐘之後,肥美的獵物如期而至,那是將近五千多名騎兵所組成大隊軍團,他們基本是三五人一排,以線形陣飛奔而過。
這些曹軍的精銳,他們身染鮮血,面帶著濃濃的殺氣,戰意高昂如潮,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前方不遠的漢軍敗兵那裡,恨不得立刻追上去殺光這幫害他們東奔西巔的王八羔子們,而他們對埋伏在咫尺之外,那些隨風而動的葦叢中的殺機,卻是毫無知覺。
此時此刻,被那隆隆的馬蹄聲所震,被飛濺的塵土所嗆,葦叢中的漢軍將士們,他們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每個人的心臟都激動得要破胸而出一般。
而方紹的手心裡,同樣也捏著一把汗,這個節骨眼上,他更要表現出極大的鎮定,因此,他的臉上,始終維持著他特有的那種,淡淡而隨意的微笑。
終於,當曹軍大部進入伏擊地帶後,方紹厲聲喝道:“時機已至,擂鼓!”
葦叢深處,六面牛皮大鼓狂擂起來,震天的鼓音蓋過了馬蹄奔騰之聲,方圓數里之內皆清晰可聞。
暗號一下,漢軍伏兵齊齊從葦叢中竄起,撥開一人多高的葦草,手中的諸葛飛弩森然的箭矢,如死神的眼睛,冷冷的瞄準了七八步外的敵人。
嗖嗖嗖一一瞬間,五千多支箭如捅翻的馬蜂窩一般,嗡的一下齊齊射出。
七八步啊,如此近的距離,縱然將諸葛弩箭上的劇毒忽略不計,在這樣一個近的距離,其殺傷力也可以放大到何等恐怖的地步。
剎那間,最內側的五六百曹軍便被釘翻於地。
突然而來的襲擊,立時使曹軍陷入了極大的混亂當中,就在他們還沒搞清楚攻擊的方向時,死神之手才真正的向他們伸來。
推一一拉一一推一一拉……最簡簡單單的機械重複,十五秒內,近六萬支箭便如機關槍的子彈一般被射出。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這就相當於每平方米內受箭數量達到了十支之多,如今密集的打擊力,如果用慢鏡頭來放的話,從側面看來,儼然一堵由弩箭所砌成的牆,平推著向幾步之外的敵人輾過去一般。
大隊中的夏侯淵,正自心情激盪,前方的馬超和他的敗兵,在他眼中,就如喪家之犬一般不值一提。一戰而勝的他,雄心已達到了頂點,他發誓今日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