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的火苗。
加柴加水,火漸漸旺了起來,司南意外的在乞頭的雜物堆裡現了一小包鹽,捏了一些放進瓦罐,把剩下的鹽包好,開始掰糠團和燒餅。
糠團還好些,能稍微掰開,燒餅就如同石頭一樣,只好使出吃奶的勁掰成兩半放進漸熱的水裡。
水沸了,在不停的攪拌下,瓦罐裡的糠團和燒餅變成了糠麵糊糊,散出陣陣香氣。
“咕咕咕”大小四個人你一陣、我一陣都不停的出肚鳴,司南苦笑著,眼裡流下淚水,把糠麵糊糊滿滿的倒進兩個老碗(海碗,有大有小,在2o世紀初葉和中葉,西北的海碗直徑普遍在2o厘米以上)。
碗不夠,只好兩人一個,狗子和順子用一個、司南和碎女子用一個,四個人兩個碗,你喝一口、我喝一口,吸溜吸溜的吃著。
半碗糠麵糊糊下肚,整個人都暖和起來,狗子和順子搶著舔碗,司南急忙把碗收到一起,用瓦罐裡已經燒熱的水涮了瓦罐,分在碗裡,又分別涮了碗,然後遞給他們三個。
糠麵糊糊喝個半足,司南安排他們三個睡覺,狹小的窩棚、加厚的茅草和半床棉被,讓這個小小的空間溫暖不少。
很快三個小傢伙就睡著了,長期的飢餓和沒人照顧,讓他們格外的瘦弱,一個個麻桿般瘦弱的身軀,並不能阻止他們在吃頓熱飯之後的幸福感覺。
司南開始清點存糧和其它一些零碎的物事,按剛才的吃法,之前討來的飯食按照每天兩頓還能堅持兩天,各種成色的麻錢(銅錢,圓形方孔)一百二十八枚,銅元大小面值的六枚,意外的是還有一枚銀元,看樣子像鷹洋,不過做工也夠糙的。
嘣了刀尖的匕一把,一看就是鐵匠打造的,帶著牛皮鞘,原本是別在乞頭腰上的,扒衣服時現的。
一個菸袋、外加一個旱菸槍。一頭是一個銅鍋,中間竹杆,一頭也不知是玉嘴還是石嘴。
此外還有一些廢舊的報紙,其中幾份報紙看起來還比較新,大部分是“秦風日報”,比較新的幾張“公意報”,雖然繁體豎排看起來比較吃力,但大部分司南還是明白了,雖然其中的提到的富秦銀行、電話局以及西安第一傢俬立醫院兢爽醫院司南不大明白。
單就報紙上的資訊而言,這會6建章已經被陳樹藩趕跑,陝西目前陳樹藩是頭頭,而劉鎮華賊心不死等。
司南估摸著,這會應該是1918年左右,除了相對比較熟悉和佩服的胡景翼和楊虎城等少數幾個還不錯外,在臺上亂哄哄你方唱罷我登場的沒幾個好東西。
收拾好這些家當,司南靠在牆上琢磨著怎麼才能活下去。
沒錯,就是活下去,司南是經歷過成功和失敗的人,明白即便在盛世要想好好活下去也不容易,更何況這個世道。
琢磨了半天,算是咂摸明白,這世道所謂的貨幣就是擦屁股紙,除了那枚鷹洋之外,其它的能兌換趕緊兌換成銀元,要是不能兌換就趕緊花出去,否則到時哭都沒地哭,要知道這些麻錢和銅子都是他們這幾年討回來的。
“寶唉,記住爹的話,這就是咱家的地,你爺爺給咱家置辦的,咱司家只要有這塊地頭,不管多大的災都能挺過去。”
“寶娃要乖乖跟著先生好好唸書,長大了上京中狀元,咱家地頭那點出息,還不夠我乖寶娃娶媳婦的呢。”
“栓子,這些錢、房契和地契你帶著,和寶娃趕緊去城裡,我跑不快,是個拖累,求求你把寶娃拉扯大,我司家人感激你一輩子,我給你磕頭了。”
“寶娃,聽孃的話,記住你爹說的,咱家地頭那是咱家的根。”
“栓子叔,你在那?寶娃不哭了嗚嗚寶娃不要娘了,寶娃餓了嗚嗚”
“哥哥醒醒,碎女子病了,燒的和炭一樣。”司南猛的跳起來,天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