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平一肚子心眼。
興華就是個白痴。
兩個妹妹他很瞭解,真把這麼兩個人嫁給楊蘊秋,那簡直不是結親,而是結仇去了,到是把樂平嫁去烏林,沒什麼不好。
反正洪朝和烏林註定了沒辦法和平,必有一戰,只等著雙方準備好,把樂平扔過去攪合攪合,哪怕烏林那邊要做掉樂平,也不能第一時間就動手,總要為了她費些心思。
她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攪攪局還是能幹的。
楊蘊秋其實能音樂猜到吳宓的想法,所以,哪怕樂平公主擺出全副的公主儀仗,堵在書院的門口,他也沒有生氣。
也是個可憐的姑娘。
楊蘊秋親自出去,請了公主下車進門。
書院的環境很好,這些年,楊蘊秋也多有改造,整個書院更接近後世的園林式酒店,花繁錦繡,風格卻是簡約的。
“先生必然覺得,本宮根本不認識先生,卻死纏爛打,把先生捲進是非了,很不要臉。”
在臨湖的亭子裡坐下,樂平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聲道。“先生,可樂平只有這個法子了,我不願意隨便嫁人,也不願意去烏林——我洪朝和烏林必有一戰,若是我嫁了。孤身一人也就算了,萬一有個一兒半女,難道我還能指望皇兄憐憫他們?”
她冷冷一笑:“憑什麼?就憑我是受封的公主?享受了公主的榮華富貴,就要明知道沒有前路,還就非往一條死路上走?若是父皇還在的時候,也就罷了。好歹父皇給了我尊嚴,給了我自由和寵愛,為了父皇,我就是犧牲一次,也無所謂,可他吳宓憑什麼要我犧牲?我母妃在世。他私底下漫不經心,連別人一口一個賤婦,他也不去反駁,真以為別人不知?他侮辱我的母親,對我不聞不問,在宮裡我得夾著尾巴做人,他沒盡到一個兄長的責任。這會兒難道還能指望我承擔公主和妹妹的義務?”
楊蘊秋苦笑,這些話,說給他聽也無用。他早過了會熱血上頭的年紀,並不是真正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哪怕公主的苦情牌打得再好,他也不想接。
“公主才貌雙絕,京城貴介公子眾多,必能覓得良配。”
意思就是,你想脫身,去找願意接手的。別找他,他對公主無所求,他所求的,公主也給不起,他不想做的事情。公主更是左右不了。
“在下不曰便會回家,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機會飲公主一杯喜酒。”
樂平顯然也看出來了,眉宇間流露出一點兒失望。
一連兩曰,兩位公主數次登門,除了第一次,楊蘊秋親自接待,說了個明白,其他時候,便連見也不肯見,只讓學生們招待而已。
這種事,別人做了是無禮,可他是楊家書院的山長,嚴格算起來,皇帝也是他半個弟子,哪怕不接待公主,京城的人,也只能贊他一句不慕富貴。
楊蘊秋依舊坐在書房裡寫東西,有時候就是想起什麼,便寫下隻言片語,有關朝政改革的,有關軍備的,有關稅負之類。
他有後世數之不盡的資料做參考,還有娃娃幫忙調查本朝的各種細務,這些東西寫起來,到不算太吃力。
楊蘊秋忽然有了一點兒惡趣味,他想弄一本‘預言書’,裝一把神算。
這個世界雖然和地球上的軌跡完全不同,但事物的發展,總會有相通之處,他把後世的東西,用虛幻的,不是那麼清楚,讓人仔細琢磨,卻能明白的語言,一點一滴地記錄下來,再分門別類地寫下他對各種事情的指導,並不用很具體,卻能指明一條道路。
其實在黑暗摸索前進,有一盞明燈就足夠了。若是再能借此避免一部分陷阱,少走一些彎路,就功德圓滿。
這些東西會在學校裡封存,只有下一任山長,闖過他設定的關卡,才能夠看得到,弄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