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稀薄了。
溫熱的吐納吹拂著她的耳際,漸漸移向前,直到一顆黝黑的頭顱埋進她頸肩,燒鐵似的唇印上她的玉項。
他正面的每處隆起、凹陷、堅硬、挺拔,緊緊契合著她背部的玲瓏曲線,毫無一絲間隙。
一雙手掌著落在右側的酥胸下,正好抵住玉峰嬌柔綿軟的底線。另一隻手心按住她的小腹,燥熱的溫度融合成千萬瓦特的烈火,四下輻射,在她體內牽導起麻辣酥軟的電流。
她抿了抿乾燥的紅唇。
袁克殊輾轉吸吮著他最偏愛的部位,滿意地看見粉粉的淡紅從肌理深處暈上來,將幾近透明的柔膚渲染成一小朵梅花。
如來說法,拈花而笑,無盡禪意藉由此一精簡的動作傳達,於是弟子頓悟了。
若是他,換成這般清豔的粉紅,他也會拈的。
“上去吧。”緊扣的箝制忽地鬆開。
她茫茫然杵在原處,忍不住探手按向他咬吮的地方。
心靈深處晃漾著迷離的異樣感受,彷佛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他烙上專屬的印記。
身後的存在感漸漸拉遠,他渾厚的低音卻割開空氣,迴盪進她腦海的端點。
“這是我最後一次讓妳跑掉。”
最後一次!
繞珍輕喘一聲,突然發足躲回樓上客房。腦中似懂非懂的領悟令她心驚。
怎麼會呢?她恍惚自問。
想象力盡情向無垠處延伸。
“最後一次”的下一次,他……肯定不會輕易罷手。
第八章
難得袁克殊終於撥出整個下午的空暇,陪伴她豔賞著巴黎綠瘦紅凋的清秋。
法國的空氣是彩色的。
其中尤以巴黎至為明顯。
花好妍紅的春與夏褪去了衣裝,改由秋娘接手,於是金澄得幾乎迷離人心的黃澀,轉而繽點了巴黎的嬌客。微涼的午後彌揚著爽身舒暢的溫度。
繞珍徹底摒除過去二十餘年的認知,重新以原始人的眼光來打量造物者的神奇。原來單單以“綠”與“枯”來形容樹葉的變化,是如此的失真而貧乏。
市區內大量的行道樹構築成莫內的色彩哲學,在紛豔煥麗中散發著蕭索,卻又讓多情的人心引揚成音符。
彩度由淺金到枯槁的黃色基調躍上枝頭,間歇穿插著幾許終年長綠的堅持。
奧迪沿著凱旋門的圓周行駛一圈,繞珍激動的心房揪緊了,依稀想見千百年前計程車兵扛著戰勝的成果,穿越城門賦歸。
“好偉大……”她半個身體鑽出車窗,緊盯住創世紀的宏偉建築,生怕錯過了一分一秒凝視它的機運。“在臺北只能看見小南門。”
“把腦袋縮回來。”
“建議駁回!腦袋縮排車廂內多缺乏臨場性呀!那種感覺就不優了。”她抗議。
“對,要是頭顱被其它急驚風的超車手撞掉,妳會覺得更優。”他騰出一隻手羈押她的皮夾克,連帶揪迴心不甘情不願的囚虜。
由於她的衣裝資源有限,而且不符合法國的溫度需要,所以目前穿戴的純棉長襯衫、皮夾克與鹿皮小帽,全蒐括自他的衣物間。
以往,相同的打扮只會為他塑造出高雅卓爾、冷淡疏離的形象,如今換了個主人裝扮,反倒扭轉成絕俏年輕、又兼具蓬勃生命力的風情。
“我們明天早上就要搭機回臺了,對不對?”
“嗯。”他的眼光移回交通狀況上。“所以妳只剩半天的時間逛巴黎,若想去得更遠,可能要等下一趟。”
“別扯了!”她再過兩百年也不見得有機會重登歐洲領土,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他精於斂財與享受性命的。
“放心!”他笑笑,莫測如諱。“妳